“方才所见,想必兄台定也是习武之人,改日我定要与你切磋一番。告辞。”
阿执说完转身离去,潼玉微微愣神,今日所见他能感受到这个白婉儿确实与其他女子不同,看不透也猜不出。
阿执走在回房的小径上回忆着方才的那双清澈的眼睛,她向来习惯说话时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可是这人的眼睛她竟想下意识的回避。一番思索阿执对张潼玉的好奇更浓了。
进了屋子,潼玉才发现白家为他们专门准备了一张大炕床,心下一暖,冬日里还有什么比一张暖炕更让人睡的舒服的呢。
是夜,凌才早已更衣躲在被窝里呼呼大睡,潼玉从随行的包袱中找出了一封信,面露疑惑。
临行前父亲只告诉了他,此行不仅是让他面见白兴昌,还是让他去拜见“冥山道姑”白子清,可拜见这白子清是出于何缘由,潼玉怎么也想不明白。
“我知晓你心中疑惑,有的事在你没有见到白子清之前,我不回答你,这封信你将它交给白子清,她会告知你的。”
潼玉拿着这封信回想着父亲所说,带着满心的疑虑从信封里抽出信纸,展信。
潼玉大吃一惊,拿着这封信翻来覆去看了又看,才确认自己没有认错,那信纸上的皇带子正是三品官员以上皇帝亲发,如今他竟然收到了皇家来信!
潼玉小心将信纸展平
莫待花开,玉兰易败。
看见这八个字,潼玉更是一惊,端起信纸又将这几个字看了又看,那字体竟是元文!
此所谓元文,乃大齐几百年前清羽帮首位仙老所创,普天之下唯有大齐国师方可用元文。
无论是皇家信纸还是那元文所写的那八个字,潼玉今夜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翌日清晨,书香苑内一袭白衣清雅女子早已坐在院内喝了不知多少杯茶。
若在冥山她从不会有这样的耐心等待某人起床洗漱,但今日若不是看在某人昨日被训斥的份上,恐怕早就被她痛骂着去抄写心经了。
书香苑一颗枯枝柳树下,阿执的小丫鬟小橘正时不时地瞄着主屋的门,又时不时看一看不远处喝茶的女子。虽是冬日她的额头却不停往外冒汗,站在“冥山道姑”的身边总有一种说不出的被压迫感。
“小姐啊小姐,你快出来啊,你再不出来,小橘就要和你一起被罚了……”,小橘内心呼喊着。
“丫头,进去把你家这位祖宗唤起来吧。”白子清依旧心如止水,说完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
小橘连忙应和,大步朝着主屋跑去。虽然这位“冥山道姑”表面不曾有过一丝不悦,但是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冥山白子清从不会喜怒于色。小橘亦是知道这一点,每每阿执被罚之前,白子清总是一副……就如现在的模样。
小橘推门进屋,只见那不知风雨将骤的屋内某人正躺在红木盘花账床上,怀里紧抱着素云锦被呼呼睡着。小橘暗自叹气,小姐去了冥山这么些年赖床的习性怎么就改不过来呢。
“小姐,快醒醒,大姑娘已经在院里等了你近一个时辰了……小姐……小姐……”
小橘趴在床边急切地唤着阿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