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影渐失,碧波无痕,阿执有些迷茫,后会有期?!鬼才和你这种浪荡子弟有期呢!
夕阳西斜,天欲见黑,水面上依然未见有船只出现,为了不再被有心人趁机偷袭,天影带路领着阿执绕过黑水一带留宿在一个务农人家。
翌日一早,两人又马不停蹄顺着黑水的流向上了路,整整三日,云巅峰已然矗立在眼前,可又似远在天边,只可眼看不可触及。
念着多日未见的潼玉,阿执忍者一鼓作气不带停歇直到夜里才到达云巅峰山脚下。
山脚下到了夜里凉风萧瑟,偶尔还会有野兽厉鸣,阿执和天影暂时歇息在一片幽黑的树林之中,阿执背靠一颗粗壮杨树,目不移月,只盼着潼玉能够早早回到这里,说不定明日就能与他相见,怀揣着思念渐渐如梦。
天影倒是没睡,云巅峰近百里之内都是江湖刺客鼎盛的地界,多少人想要冲上云巅峰掠夺仙老手下的绝世秘籍,阿执不知,可他却不能松懈。
明月当空,四时风起,一声悠长的鸣叫响彻整个林中,阿执猝然睁眼望向四周,天影已经坐在她身旁随时准备攻打那还没有露面的猛兽。
阿执的第一直觉就是那猛兽或许已经匍匐在他们周围,只待出击向他们袭来。
阿执一手撑地,另一手紧握七旬剑柄,半蹲着以待那猛兽的出现,余光瞄了眼同样箭在弦上的天影,小声问道“云巅峰不是圣地吗?为何会有猛兽出没?”
这话说来很是平静,可话里意思少不了埋怨,天影并未作答,警惕着四周,这一点倒是和张潼玉那木头的做派如出一辙。
阿执轻轻一叹,亦自知无趣,就在此时,阿执背后的杨树后面响起了阵阵“吼吼”,天影及时转身拿剑刺去,只闻一声血喷伴随着野兽的哀嚎,一切就这样默默结束。
阿执躲过杨树朝后看去,那倒地喘息的正是一头一丈多高的黑眼棕熊,那棕熊被天影刺伤了心脉并未死绝,正怒瞪着双眸朝她看来,嘴下的愤愤声片刻未停。
阿执胆大如牛,见到如此庞然大物倒也没有震惊,只是这云巅峰下会出现猛兽倒是她始料未及的。
阿执正欲抬脚上前看看这棕熊是为何物,就被天影一把拦了回来。
天影急言道“姑娘,这棕熊可不是能与人亲近的东西,还是小心为妙。”
阿执颔首,只得远远坐在杨树下端睨着那棕熊摊趴在地上奄奄一息,她甚少见到如此肥大的动物,更是从未听人说过这棕熊的模样,睨了半晌也没觉得这东西哪里能伤人,除了膘肥体胖,爪牙都还未及苍穹半分锋锐,阿执趁天影倒弄篝火,缓缓挪步朝棕熊靠近。
棕熊半眯着双眼似是无力反击却只待合适的时机挥出双爪直要阿执的性命,听着棕熊嗓中“吼吼”渐平的呼吸声,阿执半吊着的心渐渐放松。
阿执仔细瞧着那棕熊的皮毛,心下里感叹,此等皮毛拿去做件大氅倒是不错,只是这毛色有些暗。阿执闪烁着大眼又朝棕熊走进几步,正欲出手触摸,那棕熊竟瞬间弹起挥出爪牙,阿执近乎被吓了一跳连退几步只待棕熊挥爪而来她就出手飞出银针直射它眼,可那棕熊竟是个精明的,欲盖弥彰,可不料阿执已经出手刺了它被天影刺伤的伤口,扑来的身体浑然陷入摊麻,重重栽倒在地,几欲爬起都于事无补。
天影寻声望来,只见阿执立在那棕熊身前,跳起身来便挡住阿执,心急如焚生怕那畜生伤了她,“姑娘还是坐在篝火旁吧,别瞧这畜生体大却是个机灵的,若是姑娘被伤了体肤,只怕少阁主要怪罪于我了。”
天影口气丝毫不掩饰自己对阿执一路以来的些许愤懑,阿执自亦是将他那心思看了个明白,轻声一笑,负手拦开他蹲下身来出手去摸那棕熊湿黑的鼻尖。
天影还没来得及劝阻,阿执已经起身望向他,淡淡道“它可有伤我?”
天影方才并未注意到阿执出手刺伤棕熊,这一幕竟让他有些尴尬,云巅峰下的猛兽并不是这树林中的,而是徐阁主为了避免百姓误入云巅峰重地而故意从别处的山林引来的,且这些猛兽庞大不说还是活了几十年见过不少世面的,天影对阿执触摸棕熊之一举动别说是震惊,甚至是惊心动魄。
天影摩挲着手中佩剑的剑柄,回眼看了看极其淡定的阿执,对这个女子他说不上来欣赏,有时候倒是看着她那姿态只觉狂傲,望着阿执平静如水的眼神,天影默默收了佩剑转身回到篝火旁继续倒弄柴火,面色却是红的几欲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