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弃思绪正浓,只闻眼前人突然转身问道“说来你也比我年长不了几岁,按辈分我竟要唤你一声师叔,你在望岐山上可有听那怪老头提起过剑圣?”
怪老头?阿弃嘴下重复道,不用多想阿执自然说的是他那位不怎么正经的师父,不过提起剑圣,阿弃的额头川字加深,目光悠远,口气沉沉问道“他是令尊?白兴昌?”
阿执傲娇颔首,桃夭这几日在她面前不知提过多少次她那个脾气不怎么好的爹,满嘴里都是对他的敬意,刚开始提了几句白兴昌,阿执还会有一句每一句的敷衍,之后干脆明目张胆显摆着自己是剑圣之女这个事实。
阿弃定定睨着阿执那双明眸,白婉儿,白兴昌
阿执看着阿弃似乎不可置信的表情,笑道“哎呀,我爹其实并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厉害只不过就是脾气有些倔,所以许多人听到他的名讳都是你这幅表情,只可惜这次仙老寿辰他无法前来,你这次是没有机缘眼观我爹的潇洒风姿了。”
说着安慰似的拍了下阿弃的肩头。
阿弃似笑非笑的回了句,“是,是无缘。”
短短四个字说的甚是沉重,阿执不以为意,伸着懒腰懒懒道“天色已晚,公子还是回房歇息吧,我就先行一步了。”
阿执见阿弃思虑幽深也不愿扰了他的清净,小跑着朝南峰跑去。
阿弃望着那天上的素月,愈看愈冷,那崖边的凉风更是让他不免寒颤,难道真的就躲不过去吗?
翌日一早,愿安阁最北角的屋内,暖香四溢,榻上正睡意正浓的少女手下紧紧握着一块药香的木雕,屋内一袭白衣突然闯进,可见榻上少女依旧安然睡着,只好轻手合上房门,静静坐在她的床榻边看着她。
一个时辰后,阿执梦中突然闻到一袭熟悉的栀子香气,猝然睁眼看向房内,目光落在塌边那合眼小憩的白衣男子身上,短暂的诧异还是被这几日的思念寥寥挑拨,眉间笑意丛生,细细睨了半晌,这身白衣当真是衬的他太过脱俗,想了想还是觉得青衣更是同他性情最为贴近。
阿执趴在潼玉脸庞,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潼玉的容算不上美,可就是那种莫名的侠义感生生将她吸引住,怎么看都看不够,努起嘴巴正欲轻轻在那脸颊上嘬一口,那低哑的磁音突然缓缓道“婉婉可是思念过甚?”
阿执羞的脸红,使着小劲锤了几把潼玉的肩头,糯糯道“你哄人!自己思念过甚跑到人家屋里来睡,难不成还允不得我调戏了?”
明明是生气却怎么听着都像是撒娇,潼玉柔眸望去,那小脸上的一抹粉色红晕当真是让人心下一乐,勾着一丝诱人的嘴角,潼玉撑起身子坐到榻上,一把搂过阿执将她放在自己腿上,柔声问道“今日为何没有去听教?可是惹师父生气了?”
阿执面色一僵,这人怎么几日不见,一回来就知道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支支吾吾细着声回道“我给仙老丢人了,我怕今日去他不愿见我。”
潼玉笑意更浓,轻抚着阿执赤红的面颊,肯肯道“放心,有我在,你的字会好起来的。”
阿执这下脸色更是红的几欲滴血,这下完了,潼玉看了她的字不会嫌弃她吧?他会不会不喜欢自己了?
潼玉细睨着阿执,轻声一笑似是看透了她那点小心思,朗声道“哈哈,婉婉的字当真世间独有,我眼观数次才能认得清。”
阿执不语,扭头逃离潼玉那张笑得无与伦比的面容,愤愤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她心下发誓她要是再写一个字就断指为祭。
潼玉隔着被子轻手拍着阿执的后背,暖声解释道“好啦,我不是嘲笑你,而是想让你给我一个能与你亲近的机会,婉婉可愿认我这个师傅?”
阿执闷头自馁道“不愿,我字丑的人神公愤,神仙也救不了。”
潼玉将阿执从被子里巴拉出来,端着阿执羞红的秀容,正正说道“有我在,还需要神仙?谁人敢嘲笑我的婉婉,我定让他这辈子都笑不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