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王轻轻叹息,若不是因为是成州传来的消息,他恨不得一脚将这扰了自己美梦的臭小子踹出韦王府,可最近朝廷太过安逸,他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压抑,且看看这小子又得到了什么江湖消息,缓了缓怒气,沉沉道。
“说吧。”
鹤声起身回道“冯落扬被人救出,现下已经在成州曲家,不出一月定能回京。”
鹤声声音不大却足够有力度,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能清晰的传送到韦王耳朵里,可让韦王震惊的却不是他的声音。
“五皇子冯落扬?”
“正是。”
韦王举手扶着顿时重如千斤的额头,本就因寿辰劳累了两日,现下再听到冯落扬要回来不由得胸口一闷。
“是谁救得?冯易玄还是那个老东西?”
粗声怒吼,丝毫不忌讳被屋外人听见自己直呼圣上名讳,他只恨自己当时没想法子让冯落扬留在北疆被蛮人取了性命。
“听闻是个姑娘潜入王庭救了他,而且被拔了舌。”
鹤声或许早已习惯韦王的易暴易怒,面色平静就像在说“我刚吃了饭”一般。
“哦?这倒是个好消息,冯落扬被拔了舌仍凭他有通天的本事也闹不出个什么,倒是救她出来的这个丫头,你当好好查一查。”
韦王眯着被血丝充盈的双眼,稍露喜色,他并不是惧怕冯落扬回来和他作对,而是反感自己眼前又多了一个绊脚石,不过还好只是一个虚晃的绊脚石,想到这里额头上的皱纹都少了。
“是。还有一事,宁宣被人废了经脉,现下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好,好啊,又是一个好消息,哈哈,北狄王室这些日子怕是要劳心了,哈哈哈。”
韦王心头更是一松,捋着胡须仰面响声大笑,若冯落扬是个绊脚石,那北狄王室可就是挡在他面前的一堵墙啊,可现在这堵墙被人捅了个大洞,岂不乐哉。
鹤声不为所动,待韦王自顾自笑完,他抿唇沉呼一口浊气。真是聒噪。
“去查吧,把那丫头查出来后,你知道该如何。”
“是。”
鹤声终得解脱,拱手疾步退出房门外跃出外墙离去。
曲家百花争艳,绿树成荫,柳树的纸条随着炎夏的风摇摇欲坠,潼玉正欲出门寻阿执,门外人的突然到来让他不由紧锁眉头,负手望向门外之人。
“属下来迟,还望少阁主见谅。”
此人正是潼玉口中的天影,年纪看似二十岁左右却有张天生的稚嫩脸庞,潼玉走过拍了拍他的肩头没有作声朝阿执房外走去,同在一个院内,穿过长廊没几步就走到了阿执屋外,潼玉示意天影在门外等候,自己敲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