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四楼,朱婷迎面走了过来,她急切地想要开口,却最终还是不缓不慢地问道:“你……你们都没有受伤吧?”
我点点头,由衷地说:“这一次多亏你了,要是你们再来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啊!朱老爷子和高建国谈得怎么样了?”
“幸好城里有很多白莲教教徒,他们看见鞭王的信号弹以后,跑来找我,我这才意识到出了大事,因为鞭王曾经跟我说过,要不是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使用信号弹的。”朱婷顿了一顿,耸耸肩说道,“至于跟高建国谈判的事情,我们都别插手,让我爷爷来吧。”
“高建国不会提出让你们难办的条件吧?”我担忧地问道。
“无非就是花多少钱的问题,你放心,高建国这个人爱财如命,恰好我们华夏集团别的没有,就是有钱。”朱婷很不以为然地说,“爷爷说了,民不与官斗,强龙不压地头蛇,我们还是息事宁人吧。”
我暗想别无他途了,高建国现在就是条疯狗,找不到好的打狗棍之前,不能继续跟他纠缠下去,否则一不小心被咬到,实在太不值当。
我奔回屋子中,见门上、墙壁上弹痕累累,沙发上躺着两个伤员,小张正帮他们包扎着。另外的屋子里还躺着几个兄弟,他们的伤势要重得多。
老烟枪和龙哥坐在一旁,默默地抽着烟。我跑到他们身前,仔仔细细打量半晌,双掌合十地说:“谢天谢地,总算你们没有出事!咦,赵五爷人呢?”
“日他仙人板板,老子不小心挂彩啦!”赵五爷的声音从一间屋子里传了出来,他犹自喊道,“怎么,难道高建国那个龟儿子还想打?快把老子扶起来,老子还有力气跟他斗到底!”
我走到五爷床前,见他伤在手臂上,不算太严重,就松了一口气劝了几句,又走回到老烟枪身边。
老烟枪续上一支烟,神情萧索地说:“白帆同志,老子从来没像这一次一样窝囊过!”他揪着络腮胡,恨意难平地说,“干革命这么多年,老子头一次感到绝望,世上怎么会有高建国这样的畜生?”
“老烟枪,这不能怪你,我们也没想到高这样没有人性,他为了保住自己的乌纱帽,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了。”我劝慰他道,“还是你说得对,我们这一次斗不过高建国,并非是我们无能,而是他太无耻,丝毫没有底线。”
龙哥也从旁说道:“以前我还在027机构的时候,参与过许多重案要案,也见识过不少魑魅魍魉牛鬼蛇神,高建国比其它们来,有过之而无不及。用西方的话来说,高建国是把自己的灵魂卖给魔鬼了!”
就在我们长吁短叹,不住咒骂的时候,朱老爷子派来一个人,对我们说道:“高建国开口要了一百万美金,朱老爷子答应他了。但高建国只保证接下来一个月内不再生事,过了一个月,他还会继续追捕你们的。”
一听这样的条件,我们就感到火冒三丈,老烟枪跳起来骂道:“一百万美金,这王八蛋就是癞蛤蟆吞天,好大的胃口!”
“诸位,朱老爷子已经许下承诺,你们就消消火吧。”那人一脸无奈地说,“高建国还说了,要你们把他儿子送出去,同时要交出解药。”
我们气得七窍生烟,赵五爷在里屋听见谈话以后,扯着脖子嚷道:“格老子哟,动动嘴皮子就是一百万美金,老子还真不如去买个官当呢!”
后来还是朱婷和鞭王一同来开导,老烟枪才忍气吞声,不再吵闹。他冷冷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甚至得知我们已经将高建国的儿子交了出去,也是毫无表示。
我深知老烟枪的性格,他要是到了这种境地,显然已经起了杀心。俗话说,越是不会叫的狗,越能咬人,老烟枪的样子让我很是担心。
但这件事情由朱老爷子出面解决,自然就沾染上了很浓重的商人气息,我们无可奈何,只得暂且选择息事宁人。
不过看得出来,大家都站在老烟枪这一边,虽然嘴上不说,可脸上的神情既悲愤又不满。高建国这一回算是彻底走到了我们的对立面,他已经成了与无面怪一样的头号敌人了。
等高建国带着一帮手下趾高气扬地离开以后,朱老爷子将我和老烟枪唤到他的加长版豪华汽车里,郑重其事地说:“我已经跟高建国谈妥了,你们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在南京城里随意走动,不必担心他再来聒噪。如果还有尚未了结的事情,请你们抓紧时间吧,一个月以后,我们就可以动身前往罗布泊了。”
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受伤的兄弟们被鞭王送到了医院,朱婷终日忙着进行准备,她手中有了大权以后,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自然不需我们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