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理她,咱们快离开这里!”孟不凡招呼一声,就伏在棺材边上,以手当桨划动起来。
趁此喘息之机,我急忙往四周看去,只见墓室里头全是黑沉沉的水面。我们坐在棺材里,就快撞到墓顶了,也不知水流是从何处涌进来的。
说来也奇怪,孟不凡使出浑身解数,那棺材只在原地团团打转,压根就没有往前飘动的迹象。
我心想多半因为孟不凡是北方人,没有划船的经验,便让他歇下来,由我照他的样子去划动独木舟。
不料那独木舟就只会在水中旋转,眼见着水面越升越高,留给我们的空间越来越小了,我不禁急出了一头汗水。
恰好此时老烟枪醒了过来,他先是惊奇无比地叫了几声,随即发现了我们的窘迫处境,就冲我说道:“闪开,关键时刻还得看老同志的本领!”
老烟枪甩动双臂在水中划动一阵,那独木舟依然一如从前,就骂道:“奇怪了,不会遇见鬼打墙了吧?”
孟不凡听见老烟枪的抱怨,突然身体抖了一下,指着徘徊在独木舟旁边的娄妃叫道:“问题出在她身上,看来不让她上船,我们是走不了啦!”
我和老烟枪将信将疑,但到了这步田地,只有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要是再耽误片刻,我们就会被活活溺死在墓室之中。
令人惊异的是,我们刚把娄妃从水里捞起来放在棺材里,水面就急剧下降,紧接着独木舟自行飘动起来,从墓室门口往外行驶而去。
出了主墓室,眼前情形不知何时与先前大为不同了,我们哪里是处在一座墓室里头,分明就是在一条暗沉宽阔的河流上飘浮着!
那河流无边无际,水面倒是异常平静,四下里出了我们这一条孤零零的独木舟,就只剩下茫茫荡荡的流水,以及无穷无尽的黑暗。
我们连最后一直手电筒都遗失了,就像瞎子一般随波逐流,内心充满了忐忑不安。谁知道这条突然出现的河流会流向何方呢?
等我的眼睛渐渐适应了四周的黑暗之后,看见娄妃白皙的尸体端坐在船头,背对着我们。
被河上的冷风一吹,小张和方诗雅也醒了过来,他俩看见如此诡异的场景,都大惑不解地嚷叫着。
小张发现了娄妃的尸体,颤抖着说:“她是谁?连长,帆哥,你们说话啊!”
老烟枪安慰着小张和方诗雅,让他们别慌张,告诉他们暂时还是安全的,至于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就只有天知道了。
他暗地里捏了我的手臂一下,轻声说道:“白帆同志,老子总有不好的感觉,头一次跟一具女尸同坐一条船,又不知道要去往何处,身上全是鸡皮疙瘩,这算怎么一回事?”
是啊,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呢?我想我们这些人里,除了孟不凡,没人能解释清楚了。
“孟帮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我转身看向孟不凡问道。
由于棺材里空间实在有限,孟不凡的脸庞就凑在我眼前,我还能感受到他喷出的鼻息,甚至他的胡须还轻轻拂过我的下巴。
可孟不凡的眼睛里闪着激动的光芒,他几乎是笑着说:“各位别紧张,我们正飘荡在天河之上,再往前行,就是仙境啦!”
“天河?”我们四个人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