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兴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以他的见识和修为,又哪里想得到什么好办法。听闻武陵蛮外有佛道两门,最擅修命,他便去中原那些名山大川寻仙访道,想为自己女儿求得一份仙缘。
但在哪些名门正派眼中,田兴旺不过是旁门左道一介邪修罢了,那些修士不斩妖除魔已算是法外开恩,又有谁愿意传他修行之法?
屡屡碰壁,数十次追杀,若不是田兴旺还有几分运气,只怕早成了他向往的名门正派弟子剑下亡魂。心灰意冷之下,田兴旺胸中不平之意郁结,心道既然你们都说我是邪修,那我便邪给你们看。
佛他也不求了,仙也不再访了,只躲在暗处截杀那些落单的修士,抢掠秘籍和丹药,黑水老魔的名头渐渐在中原之地被众人所知。
终于有一日,被他寻到一个身受重伤的元婴修士,正是当日曾经追得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一个大派弟子。若是平日,他自不敢招惹这等人物,如今那修士受了伤,法力枯竭,论起肉身之力又哪里是他这个已经精修肉身的黑僵对手?不过片刻,就被他当场格杀,搜出了许多秘籍和三枚添寿丹。
一枚添寿丹,可凭添寿元60载,一人一生最多能服三枚!
田兴旺大喜过望,如获至宝,当即准备返回清水寨。只是他却不知仙家法术玄妙,又不懂颠倒天机之法,那元婴修士在师门中自有魂牌,师门中长辈掐指一算,便知前因后果,当即命弟子出山追杀。
一路逃到武陵蛮,田兴旺身受重伤,几次险些命丧当场。借这对山中地势的熟悉,田兴旺在一处沼泽腐泥中潜伏了数月,终于熬退了那些修士,这才返回家中,把三枚添寿丹给田婆服下。
得添寿丹之助,田婆总算熬过了生死大劫,之后一面专研蛊术,一面修行田清水夺来的诸多秘籍,竟让她机缘巧合之下修成了元婴之境。
“婆婆竟修出了元婴?”听到这里,许宣不由
惊讶道:“但我为何没能感受到元婴的气息?”
田婆苦笑道:“若不是我那元婴,小红又怎会被我养成灵蛊,若不是小红成了灵蛊,我又怎能返老还童,一身道行如同练神返虚修士。”
“婆婆这话是什么意思?”许宣追问。
田婆双眼一眯,恬淡的脸上闪过一抹杀气:“这一切都是拜绿袍所赐。当初父亲收他为徒时,我也知道父亲居心,乃是图谋他体内的巫族血脉,父亲血脉淡薄,要想成就不化骨就如水中捞月一般。绿袍倒也是个人物,隐忍多年,才借我出门寻蛊,父亲炼法时突然出手一击致命,夺了父亲凝练多年的巫族之血。”
“那时他不过还绿僵修为,忌惮我的蛊术不敢留在清水寨,等他再回来时,已经炼化了父亲的巫族之血,成就飞僵境界,我只能四处躲避。”
“后来我得了一些造化,将元婴喂给小红,又用了许多手段,总算将它养成了灵蛊,原想找他寻仇,哪里知道他竟然修成了不化骨,灵蛊最玄妙的不是‘虫’术,而是‘咒’术,他气机凝聚成团我无处下手,但他要想对付我,也不是那么容易,所以才僵持了这许多岁月。”
听到这里,许宣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不到其中竟然还有这许多曲折,难怪田婆不愿与佛、道两家打交道,原来起因竟在他父亲田兴旺身上。
田兴旺想图谋自己徒弟巫族血脉,想不到却是养虎为患,绿袍想要斩草除根,又逼得田婆自废元婴,养出了一只灵蛊,其中因果是非,真是一言难尽。
“婆婆,我在甲子山时曾碰到绿袍的二弟子正想夺舍重生,想必那也是您的手笔了吧。”
田婆点点头,冷笑道:“往日绿袍在时,我自忌惮他们乱石窟几分,那时他既去了桐柏山,我岂有不上门收些利息的道理?他那几个弟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若不是这些年我在寨中休养生息,脾气已经好了许多,又顾及清水寨这许多无辜村民,怎会容忍他到现在?只杀他一个最作恶多端的弟子,已经算是妇人之仁了。”</tent>
放开那条白蛇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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