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平侯傅沛,靠祖上庇荫在京中得了个光?寺少卿的闲职,白天无事,晚上更无事,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吟风弄月,吟诗作对,将读书人的自命不凡和清高发挥得淋漓尽致。
这也是他不喜欢南柒的原因之一,因为琴棋书画,南柒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傍晚,傅沛回到家中时就感到气氛异常。他刚脱下官服,落梅居的大丫鬟荷香就急匆匆地来找他“侯爷,不好了,我家姨娘摔了一跤,现在都不能走路了。”
傅沛忙往外走,厉色道“怎么回事?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干什么用的?回头全贬卖了出去。”
荷香支支吾吾不敢明说“姨娘,姨娘是被,被人推倒的。”
傅沛一听立刻大怒“何人敢这么放肆?”
荷香额头全是汗,嘴唇都发白,含含糊糊的,似有隐情无法开口。
傅沛心一沉,脱口而出“是不是那个孽障又闯祸了?”
“不,不,不是大小姐。”荷香拼命摆手,“是,是杜嬷嬷死了。”
“什么?”傅沛大惊,“到底怎么回事?傅三,随我过去。”
傅三是傅沛的贴身小厮,会点拳脚功夫。
等傅沛到落梅居时,整个院子一片愁云惨淡,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哭泣声。
傅沛心中发紧,整个人都阴沉了下来,三步并两步就冲进了屋内。
“云儿,你怎么了?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欺负了你?”
阮红云自幼父母双亡,被老太君接到身边抚养长大,与傅沛是标准的青梅竹马。傅沛当年为了能娶阮红云都敢跟老侯爷叫板,可见他对阮红云是真的有感情。
阮红云精神萎靡地躺在床上,右脚缠着纱布,泪眼婆娑,有气无力地靠在康嬷嬷身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见到傅沛进来,豆大的泪珠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直往下落,凄凄惨惨地冲傅沛伸出手“沛郎。”
傅沛心都要化了,满眼都是心疼,冲上去就握住阮红云的手,怜惜地将她拥入怀中,咬着牙问“我在,别怕,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定为你做主。”
康嬷嬷让出了位置给傅沛,带着丫鬟们抹着眼泪退了下去。阮红云佯装坚强地笑了下,看得傅沛更为揪心。
“沛郎不用担心,妾身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大夫来看过了,没有伤到骨头,只是,养几日便好。”
傅沛搂着阮红云纤细的腰肢,鼻尖是温柔沁脾的芳香,阮红云柔弱无骨地倒在他怀里,让他有种想狠狠将人揉进骨头里去的冲动。
“还想骗我,荷香已经说了,杜嬷嬷怎么会突然死了?是她推了你?不对,杜嬷嬷不是去了南柒那了吗?怎么会死了呢?”
阮红云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哆嗦了下,然后隐忍又委屈地说道“是那婆子犯了大错,一时想不开悬梁自尽了。都怪我,沛郎将诺大的侯府后院交给我打理,我却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还是交出管家的权利。”
傅沛心疼得不行,越发用力地搂住了阮红云“胡说,你为我生儿育女,打理后院数十载,从来没有出过差错,你会有什么问题?你呀,就是太善良了,总是把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你说你,你这是想要担心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