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吱~”
天台生锈的铁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李画猛地撞击震落了片片铁锈。
轻轻拂去上衣肩膀处沾上的铁锈,李画将手中的撬棍丢在一旁。吮吸手指上因为撬门刮破的伤口。
从衣服口袋中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一共三个人,两个满脸稚气的小孩,身后慈祥的老人将满是皱纹的手搭在孩子肩膀两侧。
照片中齐刘海的小女孩笑得很灿烂,连口中缺失的门牙露在镜头前也毫不在乎。女孩用力拽着男孩的手腕,小男孩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不看镜头,更不敢看女孩。
用仅剩可以活动的手,用力的拽着衣角,似乎很紧张。
正如天台上的李画,用力地攥着照片,神情紧张。
伤口又开始渗血,将照片的一角染红。
天台风大,空气中传来一股血腥味,也不知道是铁锈味还是伤口血液的味道。
李画走到天台边,再往前一步,便再无他立足之地。
南区的夜晚一片漆黑,李画眺望远处。北区灯火通明,和南区的寂静不同,北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脚下的楼是被世人遗忘的住所,楼上的人是被世人遗忘的灵魂。
“世界上有两种人。”
“一种人一生被童年治愈,一种人穷尽一生治愈童年。“
“我是这个世界的怪类,前半生有美好的童年,后半生又被童年折磨的体无完肤。”
李画坐在天台边,双脚在空中摇荡,自言自语。
李画拍了下身旁的混凝土,弄的一手灰:“我和你是一样的怪物。你是这座城市的怪谈,我是这座城市的怪人。”
“只不过我们都在自欺欺人,这座房子没有怪,我也活的不像人。”
语尽,李画身体前倾,手中依然攥着沾血的照片。
“李画,你不是说,要一直陪着我吗?“李画脑中忽然出现一道女声。尽管已经五年没听到这个带着嗔意的声音,但是他还是瞬间认出了声音的主人。
“我知道...我知道...我这就去陪你,等我,诗诗。”眼角的泪瞬间被风吹散,李画的身躯前倾,往楼下落去。
“这栋楼有这么高吗?”李画心中疑惑,十几秒过去,这栋楼似乎有点高的离谱。想象中的脑浆四射的场景没有出现。只有耳边呼啸的风声,以及坠落的离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