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府正堂内。
杨业堵着耳朵,埋怨道:“赛花,你怎么能把法坛设到东院门前的花厅呢?”
佘赛花瞪着凤眼,坐在矮几前,没好气道:“你既然怀疑儿子是妖孽,那么妾身只能把法坛设在儿子的院门前驱邪了。”
佘赛花抖了抖袖袍,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又道:“妾身给相国寺包了一千两香油钱,请相国寺的法师,日夜不断的做九九八十一天法事,驱除妖孽。
老爷放心,再凶狠的妖孽,经过大师们九九八十一天的佛法度化,也会化为乌有的。”
杨业唉声叹气道:“我什么时候怀疑儿子是妖孽了?”
佘赛花站起身,嗔怒道:“你真当妾身是个妇道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妾身出了门,往大街上一走。今日在垂拱殿里发生的事儿,妾身就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潘家身为大宋的顶级豪门,在汴京城里的地位,也是举足轻重的。
潘家一门蒙罪。
在汴京城里,可是造成了一场七级大地震一样的风波。
几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潘家的事情。
佘赛花坐在轿子里,这么一路听过去,具体的事情也就听的七七八八了。
结合老杨的话,佘赛花瞬间就明白了老杨口中的妖孽是谁了。
在得知了丈夫把宝贝儿子当成了妖孽以后,佘赛花心里那个气啊。
二话不说冲到相国寺,扔下了一千两的香油钱,拽了十几个和尚就往家里走。
“你给妾身说说,儿子怎么就妖孽了?”
老杨叹息道:“这才小小的从六品言官,三言两语,就把潘家给弄的满门抄斩了。若是他日官居一品,其实不是整个大宋江山,都要被他搅的天翻地覆。这不是妖孽是什么?”
“呵~”
佘赛花气的鼻子都冒烟了,也顾不得夫妻之间的尊卑,指着老杨鼻子喝道:“杨业,七郎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杨家?潘仁美暗地里给咱们杨家使绊子,你自己没本事解决。儿子出面解决了,你居然还好意思埋怨他?
难道,你是觉得潘家的人不该死。该死的应该是咱们杨家?”
老杨见佘赛花发飙,苦笑道:“为夫不是这个意思……”
佘赛花冷哼道:“哼,你不是这个意思?你觉得儿子做的有点绝了?那么你有没有想过,真让潘仁美继续使绊子,进谗言下去。杨家会是什么下场?
今日他敢暗地里进谗言,把杨家扯进夺嫡之局,明日,他就敢坑害杨家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