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想待翌日时,墙上赫然又贴了一张新的红纸,而纸上的内容与先前肖万德所写的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也因此,所有的人看到外头的红纸时,再次蜂拥而至。
肖万德连续赔了两天的钱,可以说是损失惨重,如今有人竟是毫不避讳的便要整治德顺楼,他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向众人解释这是有人故意整治德顺楼,让众人不要轻易上了贼人的当。
可来的人自然是期望着能继续低价买饭菜,这会儿又有人从中做手脚,显然正顺了他们的心意,他们自然是不理会肖万德的这番解释,骂骂咧咧不说,更是放了狠话,若是肖万德如此欺骗众人,便将这德顺楼给拆个干净。
肖万德连续赔了两日,正是身心俱疲,听到这样的威胁话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眼睛一瞪,喝道:“我今儿个到是要瞧一瞧,这世间莫不是没了王法?”
这样的话,在旁人的耳中却起不到丝毫的作用,尤其是前两日更是听到过这般话,而肖万德最终也在众人的哄闹中最终妥协。
因此,今日听到这样的话,自然更不当回事,依旧是哄闹不已,一些脾气不好的甚至掀了桌子,砸了茶壶与被子,动手便要去拆门窗。
一番哄闹之下,肖万德将里正都请了来,然而外头的红纸贴的明明白白,肖万德又无法指认是谁在使坏,拥堵在德顺楼的人又多的难以控制。
这种事自然是平息众怒,不引发事端为宗旨。
里正也只得劝说了肖万德好汉不吃眼前亏,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又说了好些个,若是到了县太爷那里,不能给你做主不说,说不准还要说你德顺楼店大欺客,整不好便要给你一个扰乱民生安宁的罪名,打上几板子也是有的……诸如此类吓唬的话,肖万德最终也只得生生将这口恶气咽了下去,继续开门做赔本的买卖。
但赔钱归赔钱,这口气却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的。
肖万德思来想去的,觉得这会儿能如此陷害他的,绝对只有月满楼的方怀仁,因而也不管德顺楼那边,风风火火的便跑到了月满楼来,到了门口便大声喝道:“方怀仁,给老子滚出来!”
德顺楼还在三折,月满楼这这会儿没有客人,乔大有原本正百无聊赖的在沈记旁和沈文韬、沈香苗两个人聊着天有说有笑的,这会儿看到肖万德张口便骂人,当下便冷了脸,将肩膀的巾子拿下来抖了两下,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哟,原来是肖掌柜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不过如今德顺楼这会儿必定是热闹的很,想必一定是宾客满座,座无虚席了吧。想必肖掌柜今儿个必定是赚的钵满盆满的?”
德顺楼如今开门便是赔钱,这事儿月满楼必定是知晓的,可乔大有竟是说了这种话出来,摆明了是出言讽刺。
“少跟老子装蒜!去把姓方的叫出来,老子到是要问问他是怎样的黑心肝,做这下三滥的勾当!”肖万德喝道。
“肖掌柜此话怎讲?我怎的听不明白了。”不等乔大有回话,方怀仁先答了话,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方掌柜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这凡事讲究个敢作敢当,才是君子所为,方掌柜莫不是要做恬不知耻的小人?”
“所谓敢做刚当,那得先做才能担当,如今我月满楼做了什么需要去担当呢?”方怀仁不冷不热的答了一句。
“到了这会儿,方掌柜竟是还不承认?”肖万德眯了眯那细小的眼睛,冷笑道:“我来问你,是不是你在我德顺楼门口贴了那红纸想着坑害我德顺楼?是不是你方怀仁令人在外头大肆宣扬我德顺楼降价至三成的事儿?你方怀仁原本已是答应我降价至二层,为何又出尔反尔,陷我德顺楼于进退两难的地步?”
“肖掌柜这话真是好笑,先不说这一条压根与我无关,就先说宣扬德顺楼降价至三成的事儿,你德顺楼既是贴了红纸出去,这便是要拉拢人气,我派人为你德顺楼扬了名声竟是要被你指责,这到是说不过去了。”
“最后这条说起来就更有意思了,我何曾答应你降价二层,又何曾说过降价的字眼,这些不过是肖掌柜自个儿的臆想罢了,怎的往我头上泼了污水,说我出尔反尔坑害与你呢?”方怀仁缓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