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言谢。”沈福海颇为担忧的看着那老汉站也站不稳:“老伯,你这是要去哪里?怎的一个人出来?”
“原本那老婆子蒸了些枣花馒头,想着给闺女送去些,我就出来了,闺女家就在前头的冯家庄,到是不远,没两步也就到了。”老汉笑呵呵的说道,结果刚一迈步,便是“哎哟”一声,又险些倒在了地上。
沈福海赶紧伸手去扶住了老汉,瞧了瞧这会儿的天色,索性横了心道:“你一个老人这天寒地冻又崴了脚的,怕是也走不过去,实在不行我赶车送你一遭吧,倒是离的也不远。”
“那就实在是麻烦你了。”老汉连声道谢,在沈福海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沈福海向老汉问清楚了路,赶车往冯家庄走。
“瞧你这上头也拿笼布盖着竹篮子,也是给人送馒头去?”老汉瞧着上头放着一个大竹篮,笑道:“可瞧着你这年纪,倒不像是有出嫁闺女的人。”
“那到不是,小儿子在镇上药铺子里做学徒,给他师父送去的。”沈福海笑答。
“那你说的一定是杜大夫了吧。”老汉笑道:“这镇上药铺子虽然有个两家,可唯一能招的上学徒的,必定是杜大夫了,说起来,杜大夫医术高超,从前还治好了我家老婆子的眼疾,是个好大夫,你家小儿跟着杜大夫学习医术,往后必定不会差了。”
老汉这番话,说到了心坎上,沈福海满脸的笑意,但表面上还是谦虚道:“糊口而已,只是若能造福乡里,那倒是更好的事儿了。”
“这话便是谦虚了……”老汉笑笑,拉起了旁的家常。
风比着方才,似乎更大了一些。
沈香苗和沈文韬一起,将盖在箩筐上的笼布拿了东西压实,防止尘土飘起来落在上头。
买卤味的人此时是络绎不绝,都赶着年前将菜和肉都备齐了好过年。
沈香苗、沈文韬忙碌,乔大有和黄越在一起帮着收钱,称重。
不多会儿,一个年轻人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冲黄越喊道:“大哥,大哥,不好了……”
“怎的不好了?”黄越将切下来称好的猪肝刚给付了钱的那人装上,看自个儿店里头的伙计冲自个儿着急忙慌的喊,皱眉道:“出了何事?”
“有人闹事。”小伙计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
“老三呢?”黄越反问了一句。
老三是黄越几个拜把子兄弟之一,也是生意上的合伙人之一,长得五大三粗,又会写拳脚功夫,平日里都在赌坊里头打理生意。
“三哥出面,结果被对方给打了一通,来的人气势汹汹的,似乎先前和大哥你还有些过节,三哥说让我赶紧喊了你回去。”小伙计解释道。
赌坊嘛,来的人三教九流自然是什么人都有的,有寻常人去玩两把解闷开心消遣的,也有恶霸进去寻衅滋事,恶意找茬的,这种闹事的事儿虽说是常见,但能把老三都打了一通的,看起来当真不是善茬呢。
黄越听了这话,顿时急了:“竟有这等事情,让我去瞧瞧,敢在我黄越地盘上撒野,真是活腻歪了!”
黄越冲地上啐了一口,便往外走,可走了两步后,又折了回来,冲那伙计说道:“你,先去找老二去,让他先去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