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村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伸出手,那人赶忙掏出香烟,给付村递上。
点上火,狠狠的吸了一口之后,付村才说:“你看着他像谁?当然气质不一样,一个是卧虎的内敛,一个是饿狼般的张扬。”
手下虚起双眼看了半天,陡然心头一跳,然后偷眼望向付村,见付村没有半点的反应。
他犹豫了半晌,才小声不确定的问道:“这是七爷……?”
付村点了点头,道:“对,就是咱们那位太子爷。”
“七爷走的时候不是说了把这里都交给付爷您的么?”手下不明所以,但也知道楼下这位,正是曾七爷曾存义的儿子曾武,他很小就被七爷送出了国,只是不知道为何会跑回来。而他现在在下边故意这样捣乱,毫无疑问就只有一个理由,他想要收回曾经属于七爷的一切。
付村点点头,道:“七爷的确是这么说的,但这并不表示他的公子会这么想。”
手下有些忿忿不平,道:“七爷走的时候,帮会几乎都空了,只留下了带不走的固定产业。说句难听的,付爷您给七爷当那么多年的副手,留给您的已经很少了。这快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咱们帮会终于在付爷您的带领下恢复了元气,而且您每月还有照例的规银汇过去,就算曾经是太子爷,也不带这样的吧?而且,我不是听七爷以前说,他根本不想让儿女沾上咱们的这些事情,这位太子爷在美国不是也应该是正道上的么?”
付村不语,依旧看着下边。
下边的动静已经渐渐平息了下来,台上的拍卖师也见缝插针的说道:“诸位,诸位尊贵的客人,我想,这位先生是跟我们开了一个大玩笑,呵呵。不过,先生,这样的玩笑是不是开的有些不合适啊?”
其实拍卖师也感到奇怪,怎么都闹成这样了,付爷还不派人来把这厮赶出去。
年轻人,也就是曾武,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他傲然环视全场,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这可不是什么玩笑!我叫曾武,我父亲叫做曾存义……”拍卖场里,多数人都不知道曾存义是谁,只有少数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不过也有不少人从这个曾姓上,似乎猜出点儿什么。
“承蒙各路朋友的抬爱,大家都喊我父亲一生七爷。”
这一句话,彻底让所有人都明白了,合着原来是前太子爷回来讨还基业了。可就算是这样,也用不着这么激烈的态度吧?如果说是跟付村交涉过,付村没有处理好,那么也不该让曾武进来才对啊!
而且,别人可以不认识这位太子爷,可付村不该不认识吧?他可一直都是七爷的左右手,否则七爷也不会把整个帮会都交到他的手里。
可是付村呢?他为什么还不出现?
正当所有人都在默默的琢磨着,今儿到底是唱的哪一出的时候,省委书记的大公子缓缓站起身来。
他和他的表姑妈,是整个拍卖场里,从头到尾屁股都没离开过板凳的人,气度可见一斑。
“原来是曾公子回来了,不过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曾武循声望去,他看了看大公子,脸上挂着笑容,拱拱手,他说:“原来是大公子,久闻大公子急公好义,不过这是我的家事,大概还轮不到大公子来插手吧?要问我唱的是哪一出,也该付村他自己出来说。”说罢,曾武又对着大公子身边坐着的那名少妇说道:“胡女士,您好。”
看来,曾武真的是有备而来,大公子跟他根本就不可能认识,他却能一眼就看出大公子是谁,而且,大公子身边那位,今天在场所有人,唯有付村知道她的身份,曾武却一口就说出来了。
胡女士微微一笑,也不搭茬,大公子却说道:“这是你们的家事不假,你们爱怎么闹我管不着。可无论是你,还是付村,又或者是你的父亲曾存义,这个拍卖会是你们家办的,规矩也是曾存义早早的就定下的,你作为他的儿子,今儿却在这里公然违反自己定下的规矩。你是不是太不把在座的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