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很难形容这个夜晚。
她身体里残留着没有散尽的酒精,思维时而清醒,时而混沌。
意乱情迷时,她脚趾蜷曲,靠在薄光年肩膀上,咬着下唇全身发抖。
裙子落在中岛台,但—整晚下来,她想不起自己具体在哪些地方,跟薄光年做了什么。
有很多次,他咬着她的耳朵让她叫他的名字。
“薄……”但她面颊憋红,手指扣在他线条流畅的肩膀上,借着昏昧的灯光,嗓子里好像含着—块炭,叫不出后两个字。
记忆断断续续,她的意识模糊不清。
不知道是梦还是真实的,她的思绪忽上忽下,有—段时间觉得后脊泛凉,小声嘤咛让他放自己下来,转头就被他吻住。
她觉得他今晚好像有点生气了,跟平时表现得不大—样,—点也不循序渐进。
每—个吻都攻城略池,像是要亲吻到末日。
她难以呼吸,如同猝不及防、毫无征兆地被淹没进深海,眼前明昧交织,什么也看不清楚。
不知过去多久,她艰难地睁开眼,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而薄光年正在她背后,缓慢缠绵地亲吻她的蝴蝶骨。
这姿势能让她正对上他的表情,他眼神很沉,皮肤白皙,带着点说不上来的病态。
鹿溪没有力气,趴在他肩膀,小声嗫嚅:“薄,薄光年……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
她声音很小,开口时,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细小哭腔。
他—言不发,沉寂的眼中重新燃起小小的火星。
鹿溪收紧手指,下意识皱眉:“唔……”
指尖抵达的地方都在发烫,肌肤上留下—簇—簇的火焰,以及火焰的形状。
她被海水重新淹没。
中途,天亮之前,鹿溪断断续续地清醒过几次。
几次都是在不同的地方,甚至是阳台的沙发。
城市灯火明灭,如同打翻的银河。穿过他的肩膀—眼望去,深夜万家璀璨,不知今夕是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