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采言赶过去时,并未见到彩儿的尸首,只见到了正在说话的岳慎与叶采祁。
“彩儿与采言似是旧识,那件衣裙既是她做给采言的,采言定想留个念想,”叶采祁朝岳慎一礼,“若有可能,还望岳大人通融。”
“叶姑娘不必客气,待此案了结,若无他用应可拿出。”
“大姐,”叶采言走近,向岳慎微一点头,“当真……是彩儿么?”
岳慎点头:“三姑娘莫伤怀,刑部与大理寺会查清此案。”
人已死了,罪已认了,还从何查起。况且即便他们想查,皇上还会应允么?
太子被杀一事,随着彩儿自尽彻底了结。
皇后自鹿鸣山归来,一病不起。皇上哀恸,为太子大办丧礼,严令一年内大越国不可办喜事,不许吹丝竹,歌舞乐坊歇业一月,为太子祭奠。
北境不能无主帅,三皇子离京回了北境,皇上并未授他太子位。
自回了京都,叶采言再没见过楚凌,楚凌亦不曾来找过她。
“姑娘,程姑娘又来了。”
这一月间,程雪宁常打着他爹的幌子来看望她,美其名曰是同她说说话,多宽慰她,实则冷嘲热讽,话中藏满了她不贞不洁,已配不上平宁王。
“奴婢打发她走。”
“打发走作甚,让她进来。”
程雪宁被婉碧带着,一路轻轻袅袅地来,离叶采言还有八丈远时便朝她挥手,手间一条花色手帕随风荡漾,看得叶采言眯起了眼。
“采言,今日可用过饭了?身体如何?”她眼睛在她嘴上溜一圈,“嘴上的伤口是大好了,身上的淤青可退了?”
“程姑娘如此记挂我,倒让我有些过意不去了,婉碧。”
“奴婢在。”
“还不给程姑娘看茶,”叶采言仔细叮嘱,“程姑娘一腔热情似火,来杯冰的消消热,免得憋在心里将自己热出个好歹。”
如今已是十月天,秋风已凉。
婉碧强忍住笑:“是,姑娘,奴婢这就去。”
程雪宁脸沉下来:“我每日来看你,你竟这般不领情,也罢,明日我不来就是。”
“不来怎能行,这些日子唯有程姑娘来时,采言方能开怀一二,”她笑的天真无邪,“整日看程姑娘装模作样的演戏忒有意思,况且今日演的已有些水准,约莫再两三日,便可入戏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