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晚上，天色完全黑下来，卫玚才从房间出来，出门去找艾嘉实。
艾嘉实把那两个人给别人当枪使，架摄像机是想拍些不雅照片的事给卫玚简单一说，“但是因为是在匿名网站上交易的，他们也不知道雇主是谁。”
卫玚半靠着沙发，慵懒地“嗯”一声。
虽然卫玚表情淡淡，但艾嘉实同为男人，还是从他神态举止中感受到某些不言而喻的靥足和闲适。他估摸着卫玚现在心情不错，斟酌地开口，“我寻思着把他们一直关在酒店也不合适，要不明天移交给当地警察吧？”
卫玚眼神陡然冷了，又倏地一笑，“好啊，移交给警察之前我想要一份两人的个人信息。”
艾嘉实被卫玚的笑得有点毛骨悚然，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答应下来。
那两人以后大概好不了了，不过也怪不了别人，谁让他们不长眼呢。
他们聊完正事，艾嘉实不着痕迹地打量卫玚，计算着从卫玚抱着他老婆离开到现在见到他的漫长时间。
他是真没想到竟然……这么久。
他接到卫玚询问的视线，掩饰性地咳嗽两声，“——小苏睡着呢？”
那孩子看着娇娇嫩嫩的，怎么受得了啊。
卫玚想起房间里可可怜怜缩在被子里睡觉的苏落星，一笑，“嗯”一声。
艾嘉实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又问，“你们有生育计划了吗？”
虽然是问卫玚，但艾嘉实基本已经猜到了答案。他又不是不知道卫家是什么家风，卫老爷子、女承父业的卫阿姨，一个算一个，哪个不盼着卫玚早点有个娃？
针对男子的生育手术有国家管制。为了防止男子妊娠被滥用，只有同性配偶达成三年以上婚姻缔结协议且双方在国家婚配系统申明生育意愿后，承受方才有资格接受这一手术。
换句话说，艾嘉实其实是想问卫玚，你老婆同意给你生崽崽吗，做孕囊植入手术了吗？
看卫玚对他那小妻子的态度，也没有卫老爷子抱怨的那么差，要是做手术了，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能怀孕。
卫玚眉心轻折，“你问这个问题也太早了吧，他才做完手术不到三个月。”卫玚关注过这方面的内容，虽然医学研究对外宣称男生在接受孕囊手术后三个月左右即可达到受孕状态，但现有的夫夫生育数据里承受方的怀孕时间都在接受手术后十二个月左右，有的甚至更长。
他用看傻子的眼光看艾嘉实，“你是不是想当爹想疯了？”
好像被人身攻击了的艾嘉实：……
卫玚和艾嘉实聊完天，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苏落星估计被他折腾地累惨了，仍然没有醒，半边侧脸压着枕头，紧紧盖着的被子把精巧的下巴遮住，只露出小半张脸，眼角还挂着不甚明显的泪痕。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梦，声音虚弱地呓语，身体甚至像睡着的小奶猫一样偶尔抽动。
让卫玚觉得可怜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