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昭打三日前得了圣令便反复揣测着黎王的心意,陛下不是什么只会纸上谈兵的人,他是从军中杀出来的皇帝,黎国能有今日靠的便是黎王的马上夺天下,兵法战术这些对黎王来说简直如同垂髫小儿玩泥|巴|一样简单,唾手可得的城池黎王不可能轻言放弃,叫他回来的原因怕是只有一个,这场仗他根本打不赢。
“聪明!”黎王将手下的奏折放下,“这个你可识得?”
齐昭望向笔架下方的小拇指大的竹筒,这是孤竹人用来传递消息的东西。
“这是?”
黎王:“本王叫你会来的原因就是因为前几日,孤竹人给本王送了个这个东西。”
“陛下,齐昭可以看看吗?”齐昭望着桌子上的竹筒跃跃欲试。
“里面的东西已经被本王仍掉了,昭儿你就不用看了,”黎王一口回绝,里面的东西对齐昭来说等于卖身契,以齐昭的性子若是告诉他里面的东西,怕是会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本王问你两个问题,你回答就好。”黎王将竹筒收到手里,一脸正色。
“是,陛下。”齐昭颔首,恭敬地站好,黎王对他一向温和,像这么严肃的场面少有。
“你……”黎王顿了一下,“昭儿,你觉得孤竹的南阳候是一个怎样的人?”他打心里不愿意问这个问题,但是为了了解齐昭内心所想,有些问题不得不问。
“南阳候……”
黎王突然提及南阳候,让齐昭有些慌,定了定神后回答道,“陛下齐昭认为南阳候作为一个对手来说不错,有勇有谋遇事冷静是个领兵的好手,当然这些都不及陛下一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听到齐昭的后半句话黎王笑了起来,“你这个嘴啊!黑的都能让你说成白的!”
“陛下,齐昭没有一句是假话,若是有人说南阳候比齐昭强齐昭毫无怨言,但陛下不同,您与他不可比。”齐昭抱拳,对他来说南阳候的确很厉害但再厉害也抵不过他从小仰望的黎王。
“行了。本王这几年听得马屁实在太多哦,若是你也与他们一样,那本王岂不是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黎王拍了拍椅子扶手上紫金檀木雕刻成的龙,接下来的问题他想了好久。
“第二个问,昭儿你与那南阳候之间有没有什么事想要与本王说一说啊?”黎王起身转到一旁的窗户处,背着手看向窗外,“你可以放心说,敞开心扉说,但不要骗我。”
闻此言,齐昭不觉退了两步,谷梁玥果然说了些什么,否则陛下不会但拉出南阳候来问他。
窗外,鸟儿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齐昭心中说不出的苦涩,人与人一旦产生隔阂,便回不去了,齐昭知道黎王陛下的性子,想要像以前那样畅所欲言怕是不可能了。
“陛下,昭儿与南阳候之间什么事情都没有,若偏要说有些什么,不过是前些日子,孤竹人把喜公公劫了去,我才与那南阳王的士兵真正地打了交道!”
齐昭说得极为自然,“那日将喜公公救下后天色已晚,想要赶回黎国非常难,无奈下齐昭扮成了算命先生与孤竹的一个士兵头子周旋,您也知道,”齐昭笑脸道,“您也知道,齐昭打小在外面闲散惯了,乱七八糟的乱把式学了不少,糊弄个士兵头子还不算什么难事,在他家住了一晚后找借口让他给我们送了回来。”
“送回来?”黎王声音提高,似乎对孤竹士兵将齐昭送回来的举动有些怀疑,“昭儿本事不小啊!”
“不敢,是托了陛下的服,那日恰好遇到一位信天信地就是不信自己的人罢了。”说着齐昭笑了一下,用笑掩饰一切情绪是他打小便学会的事情,这句话他希望黎王能听懂却也希望黎王不要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