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葱茏处,露出了几个黑衣人的身影。见他二人出了木屋,这群黑衣人不是拔刀向前厮杀,而是带着弓箭急忙撤离了。
萧熠之见了他们的衣着和身手,料这群刺客和两天前行刺他的应是同一批。
他所不能明白的是,为什么他刚带着安绾月从木屋出来,他们就急忙撤退?而且按理说他才是那群刺客的目标,可适才那些冷箭却都对准了安绾月。他们对她这么一个弱女子赶尽杀绝,难不成只是因为她救了他?
“你的伤口又流血了。”安绾月道。
刚死里逃生,她脸上无半点恐慌,只是看着他的伤口时眉间微蹙,倒真是与寻常姑娘有很大的不同。
萧熠之低下头来,发现自己的肩膀一片鲜红,一种撕裂般的疼痛,此时也如潮水般自肩胛处袭来。
他的左肩胛受了伤,这两日怕动到伤口,影响愈合,睡觉时都提醒自己不要乱动。适才,为了保护她,却把这事全忘了。
“嗯……没事。”他微笑着,有几分逞强的意味,更多的是怕她担心愧疚。
安绾月心里清楚,那群刺客箭箭紧逼,是因为他们把她当成了萧逸之的同伙,又忌惮她的武功,不敢正面拼杀,只得藏在屋外放冷箭。
他们没料到的是,萧熠之会恢复得那么快,即便她不出手,他们亦占不到半分便宜,这才急急撤退。
看来,她救了他,确实是给自己惹了个大麻烦。
而这个大麻烦,左肩的伤口都在流血了,左手还紧握着她的右手不放。
萧熠之忽觉有只手正试图从他左手手心中挣脱开来,略一迟疑,才想起到了这一刻,他还握着人家姑娘的手。
他有些尴尬地把手松开了,又不自觉地往她右手处望去——白嫩纤细的手背上有几道很深的红指印,显然是被他摁出来了。
“回屋吧。”安绾月道,打断了他自责的情绪。
“嗯。”他收起了剑,跟了上去。
“坐下。”进了屋,安绾月又指着床道。
“好。”他照做了。
“把衣服脱了。”
“好。”他顺口应着,意识到安绾月是叫他脱衣服后,困窘得霎时又脸红了起来——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姑娘家,他一个已成年的男子在她面前宽衣解带,成何体统!
“快点脱。”许是见他岿然不动,她竟开始皱眉催他。
他不敢惹她生气,只得把手伸到了腰间,先是解下了腰带,脱下了外衫,后又把中衣底衣一并褪到了腰部。
到了此时,他肌理健实,曲线有致的上体便在她面前展露无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