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爷站在门口,被卫故的长刀拦住了去路。
他深吸一口气,强笑着看向拦在门口的卫故:“卫统领这是何意?”
“衙门重地,就算阁下是王爷,那也不能乱闯。”卫故倚着门框,一边听着屋内贺宛琼询问的声音,一边懒洋洋的那拿眼睛去瞥九王爷:“涉及到将军府的死侍,王爷还是别进去的好。”
“再说了,”卫故怀疑的目光在九王爷脸上来回的打量,从牙缝里挤出来问句:“您不是说来衙门找马,现在马已经找回来了,怎么还往衙门里闯。”
九王爷立在庭院里,定定的看着卫故,半晌后将双手拢在了袖子里:“马是找回来了不错,可既然贺姑娘深陷麻烦,本王怎好袖手旁观。”
卫故嗤笑一声,像赶苍蝇似的挥了挥手:“有我卫某在,自然是不会让贺姑娘失望,王爷倒是不必忧心。”
“吱呀——”
两人说话间,紧紧合拢的木门突然打开,老大夫单手稳稳的托着一盆血水出来。
倚在门框上的卫故一时不查,险些跌进门里去,还好老大夫警觉,微微一侧身躲了过去,否则非把铜盆打翻了不可。
“卫统领,”还是九王爷凑近了点,弯腰向着跌坐在地的卫故伸了一只手出去:“小心些。”
“谢谢王爷好意,”门开时卫故丝毫没有察觉,一屁股摔得结结实实,疼的都有些眼前发黑了,他眨了眨眼睛,看着眼前那只养尊处优的大掌,忍不住舔了舔后槽牙:“在下心领了。”
他故作潇洒的单手撑地一跃而起:“用不着。”
卫故站的倒是利落,反倒是差点将一旁看热闹的老大夫给撞倒:“唉唉唉——看路。”
他横了卫故一眼,将用胳膊托着的铜盆往前一杵:“去,把这给倒了去。”
“倒就倒呗,”卫故嘴上嘀咕了一句,强忍着尾椎骨的疼痛,从老大夫手里把铜盆接了过来,他看了眼老神在在站在一旁的九王爷,忍不住起了坏心眼,假装手滑:“哎呦!”
铜盆里的血污摇晃间散发出刺鼻的腥臭味儿,直直的冲着站在一旁的九王爷去了,可钟晟睿连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两根手指微微一抬,就将铜盆牢牢的按在了卫故怀里。
溅出来的脏污险些泼了卫故满怀。
“你!”卫故双手死死的端着盆,弓着身子心惊胆战的看着溅出来的污血落在了鞋面上。
“你也是活该,”老大夫看的真真切切,一转身又回了屋:“那血可不干净,记得把地也擦了。”
卫故低头看了看乌七八糟的地面,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他也是手欠,非要去招惹九王爷。
九王爷端着两只手,慢条斯理的说风凉话:“卫统领还是快些吧,等会污渍干了,怕是更难清理。”
“……知道了,”卫故再想和九王爷较劲儿,也难以忍受自己身上散发的腥臭味,他往门缝里看了眼,见贺宛琼一时半会儿没有出来的打算,便咬了咬牙,打算先将盆里的血水倒了,再去换身衣服:“借过。”
九王爷大度的挪开了位置:“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