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儿童时的愿望便是拯救苍生,长大了懂得了苍生自有命运去向的道理后,逐渐的也开始同父亲一般认为旁人性命不足轻重。
他只是淡漠的挥手将尸体一一收入了储物袋中。
“想办法走吧,死了这么多人,试炼已经失效了。”
屈琴瑟无所谓的点头,“许久未见这种阵仗,若是从前的你,定是要义愤填膺的替他们复仇。”
“这是他们自己的命。”
屈飞语不欲多说,他的道本就不能沾染因果,介入其他人的命运本就是一件与道心相违背的事。
曾有人劝他,他也只是淡淡地说,修仙哪里有容易的。
“是不是爹那次将你……”
屈琴瑟话多,说到一半时注意到了地上正挣扎着起身的云样。
云样本就是想趁着这两人都没将自己放在眼里的时候爬起来逃跑,奈何被屈琴瑟看了个正着,便口齿不清的说起了话,想要回去方才的山洞拿衣服。
他说话本就带了乡音,舌头又没完全恢复,说出的话屈琴瑟听不懂,这时又认出来了他是谁,本就没消得火更是燃了起来,以为是屈飞语带他来的试炼场。
屈琴瑟一巴掌将云样的头扇的七荤八素,晕头转向的倒在地上,若不是屈飞语出言阻止,她定是要将云样活活殴打致死。
云样痛的一时半会头都抬不起来,内心的绝望如同疯长的野草一般爬满,他发疯似的想要找回那身衣服,再摸一摸妈妈与妹妹的针脚,给自己一点慰藉。
屈飞语的剑挑起云样浮在半空中,三人开始朝着头顶的巨虫飞去。
在飞行的过程中,云样一直尽全力在挣扎,手指往上却只摸到了屈飞语的剑,那剑本就是攻击力极强,一摸上去,还没用上半分力便被剑身周围围绕的剑气割伤了手指。
越往上飞光照愈加强烈,他的目光一直死死的锁定在他们飞出来的山洞那个位置,强烈的光照让他的眼睛不断地涌出泪水,却舍不得闭上。
情急之下,竟然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力气,抬手撕裂了自己的后衣领,直直地从百米高空之中向下坠去!
屈飞语忽觉剑上一轻,再看时云样已然在半空之中了,四肢乱飞着,似乎想要朝着什么地方去。
他的下落速度再快始终也比不过剑的速度,屈飞语有些不耐烦的将云样提至自己面前“要做什么等事情办完再说。”
云样半边脸肿的很高,满面泪水,他没有挣脱这些人的能力,只好点头相信他。
“一定要拿回衣……”
话语未落,天空中那个太阳上的虫子便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起来,似乎想要朝着几人所在的方向飞来。
强烈的魔气直到这时候才从那些虫子身上爆发出来,许是又饿了,开始缠缠绕绕的蠕动起来,温度也愈发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