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躺着?”王春燕问。
“躺着更难受……”
王春燕想到张爱菊有过胃胀胃痛的毛病,自己有帮她按摩的,后来帮她“治好”了。
“阿姨,我来帮你按摩一下,试试看能不能有点效果?”王春燕问。
“好,谢谢你了。”
“你上床躺着吧。”
“行。”
王春燕将手放到她上腹部,觉得她胃都痉挛了,于是运气去揉按了。
“你手怎么这么烫?烫得像热水袋一样,烫得我好舒服,一下就不那么疼了。小姑娘,你心真好,真的谢谢你!”
帮忙按了十分钟左右,余爱娟说不疼了,可以了。
“阿姨,你为什么会进来?说说你的身世呗。”
“我是四五岁时父亲病了,分到养父母家,才读完小学一年级就不让读了,后来早早去打工,被上当受骗,流产几次,后来谈个当扒手的男朋友,跟了他好多年,他后来行窃时捅了人,被毙了,我都五十多了,也就这样混日子了,干别的活我不会干,也没有人会要我干的。”
“那你往后怎么办?”
“不知道,上次我饿得不行了,就冒险去偷的,想大不了就来这里混几天的,好歹这里有饭吃,饿不死。”
王春燕想这里饭虽管饱,但早日晚都是一碗菜。早上是清水煮黄豆或清水煮海带条,中午是卷心菜或冬瓜加些切成手指粗细的肥肉去煮的,晚上和中午的菜差不多,有时会是清水煮豆腐泡的。所有的菜的佐料似乎只是盐,没有别的,连酸辣都无。
还有人想过这种失去自由,伙食又是“最低标准”的日子,真的是不可思议,但站在当事人的角度看,又是合情合理、水到渠成、别无选择的。
被关进来的女人各有各的不幸,当她们听王春燕讲了进来的缘由,开始不信,直到王春燕将装满水的足有一二百斤的塑料桶轻松提起时,她们才大惊失色,才不得不信,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的。
有人出狱了,新的成员又来了,监舍里满八个人就得值夜班的,这该是不成文的规定吧。
王春燕要练功,大伙都让她值凌晨四至六点的班的。
被拘留的旧人换新成员了,王春燕成了监舍里的“老资格”,每走一人,大伙的被子便往铁门处移一个床位的,她的被子成最靠窗户的位置了。这位置远离“卫生间”,空气又新鲜,是许多人都想要的。
晚上八点至十点是播红剧,大伙多是躺床上看的。
外边有脚步声,铁门响了几下,开了。
拘留了八天,进来了一个一米六五的体格健壮的三十岁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