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她对于属于自己的一切都不会相让分毫。
薛翎静静的站着,毫不退让,抬起头询问,“王爷,薛家家主应该坐在何处?”
江陵王眼中浮现一点笑意,相比起畏畏缩缩的退让,他更欣赏恰到好处的争取。
他看向了薛寄宏,“那便是薛家家主的位置。”
薛寄宏脸皮虽厚,不过这会子也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然后不屑的起身,坐到了后面。
薛翎走过去,坐了下来。
江陵王这才继续说道,“既然四大家族的诸位家主都已经到了,那我们就说说这北地大旱的事情。想必各位都已经知晓了。”
他看向了曾忆,对着众人说道,“朝中已经下旨,让江陵的巫医世家选派两位巫医前去北地。这曾先生亲自前来,便是为了此事,皇长孙请缨,已经前往北地主持大局,朝中十分的重视,你们四家是江陵巫族之首,自然是要做个表率,一共两位名额,其中必须要有一位家主。若有哪一位自荐的,优先录用。”
屋子里所有的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开口。
这并不是一个好差事。
路途遥远,奔波劳碌不说,虽说祈雨成功,名利双收,但是祈雨不成功,丢了颜面不说,还要担下罪责,若是此时寻个缘由,顶多就是没有做好表率,还不至于受到责罚。
曾忆早已经料到了这样的情形,他起身躬身行礼道,“四位家主都是江陵之地最负盛名的巫医,四位可有自荐的。若能助北地度过此劫难,长孙殿下和曾某人感激不尽。”
几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先开口。
薛翎静静的坐着。
邱老太爷扫视一圈,不再犹豫,率先说道,“四位家主之中,老朽年纪最长,若是在这江陵之地附近,发生这样的旱事,就算是熬着这把老骨头,也无论如何是要去的,只是这北地,远在千里之外,长途跋涉的,我这个年岁,一路奔波,能不能活着走到北地都难说,这把骨头估计要半路散架的。邱家小辈的几个也都些不成器的,难当大任,就不去北地丢人现眼了,我邱家愿意出上万资,为北地分忧,也就是聊表一点心意。”
江陵王看向了邱老太爷,发须已经花白,他叹了一口气,转头对曾忆说道,“邱老太爷的的确确是年纪大了,不适合长途跋涉。”
曾忆说道,“王爷说的极是,情有可原。此事本就是善举,没有叫老太爷这个年纪前去支援的道理。”
一个人开了头,剩下的就好开口了。
吴家家主犹豫了一下,也缓缓开口,“王爷,实不相瞒,我虽然比邱老太爷年纪轻,但是我年轻的时候落下了病根,这些年除了来王府议事,也从不曾外出,这个王爷是知晓的。我已经私下里禀报过王爷知晓的。至于家里几个不成器的逆子,”
吴家家主苦笑道,“众所周知,嫡长子虽然成器,但是英年早逝,这幼子,”他叹了一口气,“在榕城闹得沸沸扬扬的,想必各位已经听说了,连个巫医考试的资格都没有,就不去北地丢人现眼了。我吴家也愿出资万金,聊表心意。为北地分忧。”
王爷轻轻叹了一声,吴家家主落下病根的事情并非有假,他也是心知肚明的,此番若是压着吴家家主去北地,只怕比薛老太爷还要差上几分。
他歉然的对着曾忆说说,“不瞒先生所言,此事我知道,吴家家主的确身有旧疾,不适合长途跋涉。若是先生不信,可以找人来寻医问诊。”
曾忆连连摆手,“我信任王爷,不必查探了,吴家家主身有顽疾,自然不能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