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淑抿唇勉强笑了笑,“你也不比我大几岁,就似看透了一生的尽头一样。”
双喜唔了声,“所谓的老态龙钟罢。”
她给双喜惹笑,两人对着笑了会儿,拿着扫帚各自去扫灰,扫完灰,又把蒲团收起来,清了地上的腌臜,才结伴回处所。
夜里皓月当空,允淑枕在席子上左右翻涌睡不着,穿上衣裳蹑手蹑脚出来,到亭子里吹风。
这两日她有些急,总觉得若是不快快着手打听二姐姐的下落,就会发生什么大事,什么大事她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心头有块大石头堵着。
她叹口气,微哽了下。
“你晚上常常睡不着?我瞧你很喜欢夜里出来。”
这些日子见得勤了些,听声儿她已经能分辨出人来,抬手揉揉眼角,她回身给他行礼。
“大监大人寿安,您似乎也经常会夜里在宫中闲逛。”
冯玄畅没反驳她,同她说话也没什么情绪起伏,“你是触景生情在感怀故人么?”
她本以为是那日的眼神轻佻了大监,今日就算无意碰上,也该是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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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她兴师问罪的,哪知大监开口说的是别的事情。
思虑再三,她实在编不出来什么理由搪塞,就只好点了点头,“我有个姐姐在家时对我很好,我进宫之前她嫁了人,现在很是想念她。”
“是吗?”
她偷偷打量大监大人的脸,那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你继续编我随便听听’八个大字。
一时间无言,远处跟着的小黄门在夜色里只剩个轮廓,草地里到处响着蛐蛐的叫声。
“因这次月考,上殿那里下了旨,许这次殿试头三甲的女司出宫回家过两日,你若是考的还不错,能入前三甲的名次,就能回宅子住两日。”冯玄畅负手看着她。
允淑眼里有了些光,她正盼着出宫。
冯玄畅把她的情绪都看在眼里,动动唇,“干爹那边替我传个话,叫他不用为着我操心,安心在家养伤便是。”
她嗯一声,“奴省的了。”
“若是想寻你姐姐,不要扰干爹的清净。”他将一块纯金虎符塞给允淑,“这是调动东厂宦官的虎符,若是需要,你就去东厂找个帮手,拿着这个他们就会听你安排。”
允淑古怪的瞥他,“奴是不敢去东厂的,大监的好意奴心里领了。”她拉着他的手,哆哆嗦嗦的把虎符又放回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