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是温柏安全感的来源,但当他抓着我的手入睡时,我那见不得人的心思怒张起来,差点不受控制地跳出胸腔。
温柏因为发烧嘴唇干得发皱,几道尤其深的唇纹凹得像沟壑。我看不下去,想学电视剧里那样给他弄根湿棉签润润,于是慢慢地把手抽了出来。
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里的洗手间搜寻一番后,我终于在洗手台下边的小抽屉里找到了一盒棉签,转身要走出去的时候,我发现温柏已经坐了起来,一双眼睛牢牢盯着我,样子有点凶像是要吃人。
他一生病就不爱笑了,要么木着脸要么皱着眉。
人已经醒了,我手里的棉签也就成了废品。
温柏的神情有点吓人,我站在洗手间门口进退两难,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耳边只剩下窗外的蝉鸣。
对望了好一会儿,我认输地走到他床边坐下。
温柏有洁癖,平常都不允许我坐到他床上,但今天他没把我赶起来,我猜是因为病糊涂了。
他看着我手里捏着的棉签问:“拿这个干什么?”
我不想为自己脑子里的偶像剧情节买单,只好说:“耳朵有点痒,想掏一下。”
“那现在怎么不掏?”
我把棉棒丢到桌上,没事儿人一样说:“现在不痒了。”
温柏没细究,大概是头脑还糊涂着,又抓着我的手睡了。
正是午休的时间,我也没注意地板脏不脏,一屁股坐下来挨着床边就睡过去了,再醒来时屋里一片黑,我把眼睛揉了又揉才意识到原来是太阳下山了。
抓着我的手不见了,床上的人也不见了,我慌了神要站起来,却踩到从自己去身上滑下去的被子,摔到了屁股蛋子。
这时终于又救星打开了灯,我回头一看,是换了白色睡衣的温柏。
温柏的睡衣不论什么颜色,都是泛着低调光泽的真丝。
他在温柔的光线下向我走来,好像带着一身星河。
“摔到屁股了?”
我伸手摸了一下,确实挺疼的,应该是淤青了,却还是装作没事一样:“没事儿,不就跌了一下吗。”
温柏伸手抓我的胳膊把我带起来,体温直接传到我皮肤的感应器上,和中午相比,温度已经降了不少,但还是有点低烧。
我这才看清桌上的电子钟,原来已经七点多了。
“许阿姨打电话给我,说让你睡醒了过去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