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照明的工具,出去就好走了。
主墓室外头,是另外一个墓室,没门,里头放置了一箱箱的东西,这么看着,起码有三四十箱,落蛮瞧了一眼,心底咒骂了一句,褚氏对死去的儿子可真大方,竟给这么多的陪葬品。
苏洛清仓促间也看了一眼,却是兀自一怔,“大姐,你等一下。”
落蛮回头看着她,“别看了,得赶紧找到采信出去,不然墓道的门要被封上了。”
苏洛清拉住了她的袖子,疑惑地道:“大姐,你看这些殉葬品的箱子,为什么新旧不一?我记得当时在庄梅园,王妃吩咐方罗去置办,连箱子都是新订做的。”
落蛮被她这么一说,便也认真看了一下,确实箱子有新有旧,虽说都很干净,但是木质的箱子一旦有了岁月的痕迹,轻易擦拭,是擦拭不掉的。
她拿着明珠走进去,箱子全部都上了锁,用锁链捆绑着,锁链看得出是新的,她伸手扯了一下,扯不动,无法打开。
她故意把明珠掉在地上,滚到了苏洛清的脚下,苏洛清弯腰去捡的瞬间,她利爪一伸,锋利的爪子抓住了铁链用力一扯,链扣之间顿时断裂。
苏洛清捡起明珠,愕然地看着她,“竟然能打开?”
“这锁扣坏掉了。”落蛮淡淡地说,再用力把锁链扯下来,丢弃在地上,然后打开了箱子。
箱子里头的东西,摆放十分整齐,都是一些名贵的首饰或者金器珠宝,还有两柄如意杖,用一张红纸包着柄头,落蛮拿了起来,依稀可辩上头写着贺妹妹袁霁大婚之喜,然后两柄如意杖各刻着,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落蛮冷笑一声,“怪不得袁家这么大动干戈,原来是真的所有嫁妆都被偷了,褚氏岂止是疯了?简直是变一态,竟然拿我老婆母的陪嫁来给他儿子陪葬。”
苏洛清也震骇莫名,“她为什么要这样做?陪葬品本来就这么多了,若再要增添一些,她也有银子,不至于要偷嫁妆啊,这说出去多不光彩啊!”
落蛮被苏洛清这么一提醒,才觉得事有蹊跷。
其实方罗带人进去偷嫁妆,而西郊别院里头只有一个老头子管事,守着偌大的院子,因无人知道那放着贵重的东西,且东西是放在地窖里的,听宇文啸说过,连他都不知道别院里头放着他母亲的嫁妆,也就是说,知道的人仅仅是肃王夫妇。
那么,要从一个没有防守的院子里头搬东西,压根不需要惊动管事,直接先潜入吹烟迷昏了他,便把整个别院搬空了也无人知道啊。
但为什么要惊动袁家?
这么细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惊动了袁家,袁家的人才会上门闹事,以袁家和肃王府的恩怨,这事肯定会闹得很大,到时候她和苏洛清的失踪,便会归咎到袁家的头上去,毕竟谁又能想到,肃王妃会有这么歹毒的心思,把活人拉去殉葬呢?
这真是旷古绝今之骇人听闻。
这女人,还真是绝了,以她这样的深沉恶毒,怪不得是看不上老公爹。
“走,先找采信!”落蛮拉着她就走。
两人往外走去,沿着墓道便到殉葬沟外,这一眼看过去,几十头的三牲被铁链锁住,嘴巴以铁罩封口,全部都没死的。
两边的殉葬沟都各自有一副棺材,落蛮首先撬开了左边的那副,棺材打开,她瞧了一眼,便觉得一阵恶臭传来,连忙便把棺材封上,苏洛清没瞧着,胆战心惊地问道:“是秋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