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虽然吃了闭门羹,不过裴寂却不是那么容易放弃,当下再次敲门,结果这次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刚才那个侍女打开门,对方看到他时明显有些不耐烦的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家老爷和夫人都不在家,所以你还是请回吧!”
“你误会了,你家夫人的父亲叫裴矩,我叫裴寂,虽然有些相像,但绝对不是同一个人!”裴寂这时哭笑不得的解释道,想他裴寂在长安城中几乎是无人不知,却没想到竟然会被一个小小的侍女如此刁难,不过也不奇怪,看对方的年纪不过才十四五岁,这里离长安城又有些距离,没听说过自己的名字也很正常。
“裴寂?裴矩?真的不是一个人?”侍女歪着头重复了一下,然后又有些怀疑的确认道。
“当然不是一个人,而且裴矩的年纪可比我大多了,如果下次你见到一个白胡子、白头发的老头自称姓裴,那他肯定就是裴矩了。”裴寂耐心的微笑道,宰相肚里能撑船,至少到了他这种身份,已经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而动怒了,反而会比一般人更加的宽容。
“原来是这样!”只见这年侍女终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几分不好意思的表情。
“那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裴寂这时整了整衣服道,名字是爹妈给的,他这个宰相也没办法改变,所以只能自认倒霉,谁让他摊上裴矩这么一个同宗?
只见对面这个侍女甜甜的一笑,不过随即就再次板着脸道:“还是不行,我家老爷说了,姓裴的都不是好人,所以不管裴寂还是裴矩,都禁止踏入到我家大门之中!”
侍女说完就要把门再次关上,这下裴寂终于沉不住气了,立刻伸手挡住门道:“我来找你家老爷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如果耽误了你这个小丫头可吃罪不起!”
“哈哈~,裴相何必和一个小姑娘计较,难道你今天又是来传旨的?”不过也就在这时,忽然只听门后传来一声长笑,随后只见李休一脸笑容走过来,说来也巧,刚才他正准备出门,结果就远远的看到裴寂,于是就和他开了个小玩笑,刚才那个侍女叫小夏,最是伶牙俐齿不过,那也话也是李休故意教她那以说的。
“你……”裴寂看到李休时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自己是被李休给耍了,当下没好气的冷哼一声,随后又有些恼火的道,“刚才的那个老农是不是也是你安排的?”
“呃?什么老农?”李休听到裴寂的话却有些不明所以的道,他真的不知道裴寂之前的遭遇。
“算了,老夫这次前来是有要事与李祭酒谈,难道就不请我进去吗?”裴寂看到李休不像是说谎,当下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他可不想站在门外与李休交谈。
“呵呵,说来也巧,刚才我正打算出门钓鱼,不知裴相可有兴趣陪我这个闲人消磨一下时间?”李休这时微笑道。
今天李承道和李承乾没来,七娘和小丫则跟着衣娘学习刺绣,这是衣娘和平阳公主强烈要求加入的课程,因为在她们看来,刺绣是女子从小就要掌握的技能,对此李休几次反应都无效,只得无奈同意,不过想想也对,在这个纺织极不发达的年代,刺绣等针线活的确需要女人来完成,毕竟大部分男人都不能像东方不败那么有勇气。
“钓鱼!”裴寂听到李休的建议也不禁露出怀念的神色,过了好半天才有些感慨的道,“以前我与陛下在太原时,偶尔也会外出钓鱼,摆上一桌小酒,畅谈天下大势,可惜自从陛下起兵后,我与陛下每日都忙的不可开交,算起来已经好多年没有再拿过钓竿了,既然你有这个雅兴,刚好我也能重温一下旧日的生活!”
看以裴寂同意,李休也立刻让人拿来两根钓竿,另外还有一个食盒送了过来,他本来就是准备钓鱼的,所以东西早就准备好了。
为了来见李休,裴寂把今天的事情都推掉了,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当下两人来到河边坐下,在鱼钩上挂上鱼饵放下,李休知道裴寂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所以他也不急着说话,而是十分悠闲的等着鱼儿上钩。
“李休,上次你与平阳公主拜堂的事,我并没有告诉陛下!”只见裴寂沉默了片刻,忽然说出这么一句不相关的话。
李休听到这里也不禁惊讶的看向裴寂,其实这件事他也有所猜测,那天成亲之后,李渊那边也没有任何反应,所以他就怀疑裴寂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李渊,现在总算是从他口中证实了这件事。
“多谢裴相的好意!”只见李休这时沉默了片刻,然后这才开口道,虽然他不怕李渊知道这件事,而且裴寂帮他们隐瞒也可能有其它的目的,不过至少人家帮他减少了许多的麻烦,所以还是应该感谢他。
“你也不必谢我,当时我也是进退两难,一方面是不敢欺瞒陛下,一方面却又担心得罪平阳公主,最后我终于还是决定与公主保持良好的关系,免得日后没有好下场!”裴寂这时苦笑着道,他说的是实话也是心里话,不过像他这种人,真话假话只在他的一念之间,一切都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李休已经见过太多这样的人,比如李世民,比如虬髯客。
“不管如何,裴相你总算是帮了我和公主,这个恩情我日后一定会报答的!”李休这时神色坚定的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也是他信奉的人生准则。
“你太客气了!”裴寂听到这里却是笑了笑道,其实说真的,他对李休的话甚至有些不以为然,以他现在的地位,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而且他现在选择支持李建成,只要李建成顺利登基,那么他就有拥立之功,别的不说,保持现在的地位还是没有问题的,哪里还需要别人的帮助,更何况李休虽然有才华,却不喜欢做官,日后恐怕也不会进入到朝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