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芸气得直骂徒弟,“商人就是奸诈,这哪是她收徒弟,分明是给我们揽差事嘛,等她过来你看我怎么收拾她。”
陈伯庸只是慈祥的笑,知道妻子是佯怒,心里不定多么欢喜呢。
而荣音之所以收徒,除了教授医术,最重要的还是怕他们老来寂寞,而她又没法整日在身边相陪,就弄了几个小家伙过来,给他们添点热闹。
……
这日天朗气清,荣音让人将躺椅挪到院中,躺在椅子上晒太阳,看着自上海寄来的信,频频失笑。
段寒霆难得清闲,也搬了把躺椅放在她身边,“师娘的信?说什么了?”
“骂我呢。”
荣音把信递给段寒霆,闭着眼睛笑道:“说我没良心,把他们二老当苦力,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帮我们看孩子,骂我是个奸商。”
段寒霆哈哈大笑,“师娘这就误会了,商人哪有不奸的。”
洋洋洒洒两页的信纸,有一页都是对荣音的控诉,还有一页记载了几个孩子的学习成果,倒真不赖,短短一月,竟学会了不少东西。
孩子们都不在家,院子都跟着清静了许多。
段寒霆和荣音双双闭着眼睛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享受着这难得的静谧时光。
从上海回到北平后这大半个月可给他们忙坏了。
何先生临终之际,交代了不少事情。
葬礼那天,共产国际派来的特使找机会跟荣音见了面,昨天晚上她和乔伊出席了特使会议,也终于将惊雷计划的疫苗标本转交给了有关部门。
像是卸下来一个重担,荣音浑身都轻松了许多。
“好不容易闲下来,过阵子带你去爬泰山怎么样?”
段寒霆发出提议。
荣音闭着眼睛,懒洋洋的,“不去。爬山是体力活,我现在就想静静地躺着,啥也不想干。”
可能年纪大了,越来越懒了,能不动就不动。
“那就带你去杭州游西湖,我划船,你就静静地躺在船上就行。”
荣音不禁笑了,“那敢情好。”
两个人各种商量着去哪儿玩,下人前来禀告,“司令,夫人,有客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