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初来葵水,整个芸喜宫的人都很紧张,不知道的还以为顾云有喜了。
太后让沙嬷嬷送来别国进贡的姜糖,各宫妃子也纷纷送来礼物,就连向来和她不和的宫雪也送来一块暖玉。
安儒昇把这几天芸喜宫的情况事无巨细的告诉了皇甫肆,正在看奏折的皇甫肆冷哼一声,平淡的语气听不出息怒,“她人缘还挺好。”
安儒昇也不敢回应,只能低头不语。
“第几天了?”皇甫肆突然开口,安儒昇一下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芸贵妃。”皇甫肆假装低头看奏折,耳尖却微微泛红。
安儒昇这才反应过来,“第五天了,约摸明日便可侍寝,需要奴……”
“谁说朕要她侍寝了!”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皇甫肆,突然拍桌而起,怒声打断安儒昇。
安儒昇的头低得更深了些,“是奴擅作主张了。”
“知道就好。”皇甫肆无心再看奏折,走着走着,停在了芸喜宫门口,宫人在看见皇甫肆之后,刚要开口,却见皇甫肆朝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那名宫女红着脸低下头去。
大姨妈走了之后,顾云发现整个后宫都知道她来葵水,瞬间自闭了。
之前她想在院子里安的吊床,今天刚好装上了,刚弄好,顾云就躺了进去。
小风一吹,吊床轻摇,舒服、惬意。
顾云仰面看着天空,要说古时候的天空就是蓝,突然想起《哪吒》里的一个片段,随手摘了一个树叶,叼在嘴里,“我是小妖怪,逍遥又自在,杀人不眨眼,吃人不放盐,一吃七八个,吃完就拉屎,拉屎上茅房,发现没有纸。”
“啊呦,我的娘娘啊~”青竹在听清顾云说得是什么后,恨不得要抬手捂上她的嘴巴,怎么感觉娘娘落水之后完全变了一个人呢,比之前平易近人许多,但怎么感觉有时候神神叨叨的,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怕啥,这芸喜宫只有我们,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了,凡人都需要拉屎,又不是神仙,就连皇上也是要拉屎的。”顾云把嘴里叼的树叶吐了出来,刚从吊床上坐起来,就看见了皇甫肆,两人四目相对。
他听见了吗?
他听到了吧。
OMG,还有比这更尴尬的吗?
“你这是什么?”皇甫肆显然不想和顾云讨论“拉不拉屎”的问题,他指着顾云身下的吊床问,这个东西,他好像没在宫里见过。
“吊床,很舒服的,皇上要不要躺躺?”顾云弯起嘴角,她很想温婉的从吊床上下来的,但这吊床是用麻绳织出来的,她的手没有任何支撑点,最后只能用一种很奇怪的姿势爬了下来。
“不了。”皇甫肆眉梢微扬,眼中多了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