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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树叶沙沙作响，躺在属下的男子一头白发随意披散在地上，衣袍纯白，闭眼而眠时，看上去就像是沉睡的谪仙，没有半分妖气，任谁看到，都不会想到这个俊美如谪仙的男人是妖。
“白子夜。”拂灵走过去，用脚踢了踢他的脚：“别装死，起来。”
躺在地上的男人闻言，睁开眼，淡金的眸子转动间，眼尾浮现一抹红，整个人的气息顿变，变得危险而又魅惑。
“收起的魅术，对我没用。”拂灵说完，在他身边坐下，道：“又闹什么？”
白子夜坐起身来，眼睛中的淡金褪去，眼尾的红也跟着消失，又变回了之前的模样，道：“想出去。”
“想去找她？”
“不是。”白子夜道：“虽然没到三千年，但也快到了，千年过去，她早已不知道轮回了多少世。”
“她不记得我，转世之后，肯定会和别人在一起。”
“她很爱。”若是以前，拂灵压根不会安慰他，但如今，看着白子夜的模样，想到他毕竟是自己的朋友，便出声安慰：“受罚时，她曾立下誓，不出，她不轮回，她会等，哪怕作为鬼，也要等。”
“他们不会让她等到我。”白子夜比谁都清楚自己的族人，什么人妖殊途，什么大罪，都是他们所言。
他们千方百计阻止他，他被封印后，那些人又怎么会放过对她出手的机会？
“啧。”听完白子夜说的话，拂灵装似生气的道：“这是没把我当朋友啊。”
白子夜闻言，猛的偏头看向她。
拂灵看着他，笑了笑：“毕竟是爱的人，为她犯下大错，获罪三千年，我没帮减罪，总该帮护住想护的人。”
“否则怎么能算朋友？”
白子夜听完，目光微闪，连说出口的声音都有些哑：“谁说没帮我。”
“当初我先杀人，再杀神，犯了大罪，神族请捉拿我，……拒绝了。”白子夜轻声道：“我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白子夜看着拂灵：“为什么不告诉我，救了她？”
为什么？
拂灵看着天，没有马上回答。
她当初其实并不想出手。
人妖殊途，道士出手对付白子夜，可白子夜乃是上古大妖，那些道士哪里是他的对手，死在他手中的道士和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