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嬷嬷悄无声息的回了松柏院。
才推开她一贯住的耳房,借着月光,看到一个黑影如磐石般坐在她的床前。
“春晖,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哪里去了?”
是肖老夫人。
她没开灯,腰背挺直坐在老嬷嬷床前,昏暗的月光下,看不清她的神色,说话的声音里也没有喜怒。
“老夫人,您怎么不点灯?”
董嬷嬷毫无停顿的缓步走了进来,自如的走到一边,取了火折子,将边桌上的油灯点了。
屋里,灯火初亮,肖老夫人忍不住闭了闭眼。
“刚刚卫大夫把我叫了去。”
董嬷嬷面色坦然,端着油灯走到床前,将油灯放在床头的一张矮凳上。
“卫大夫?”
肖老夫人浑浊的眸子更加的昏黄,“他找你做什么?”
董嬷嬷苦笑道:“二老爷认定了是您给他下的毒,也认定了我是您的帮凶,卫大夫要给他解毒,想要知道具体的毒药都有什么东西,便把我叫过去审问了。”
说着,老嬷嬷抹了抹眼泪,“只是,老奴才疏学浅,连这什么断子不断欲的药都没听过,自然也帮不上什么忙。”
这一番话说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肖老夫人脸色微微和缓了几分。
“他们对你用刑了?”
董嬷嬷摇摇头,“那倒没有。”
“那就好。”
肖老夫人叹了口气,又道:“在等你的这段时间,我左思右想,实在是想不出是谁在布置这个局?”
老太太一脸疲惫,看老嬷嬷的目光既有审视,又有信赖,矛盾又和谐。
“之前,我的确是怀疑老大媳妇,可今日权儿拿出那几封信,我倒觉得老大家的正好洗脱了嫌疑,她没那个资源。”
董嬷嬷微微点头,“老夫人,您仔细看过那信,您觉得那信是做旧的还是真的是十几年前便布下了如今的这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