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在诏狱呆了六天,萧罹不嫌弃他脏,但他自己嫌弃。
沐浴完后,谢砚觉得浑身都舒服不少。
在萧罹眼中,小凤凰眼神迷离,眼角被水汽熏得微红。青丝散落在后腰,水珠顺着前端碎发滑下,落入脖颈。额间的花钿更是显得整个人极尽冶艳。
他觉得这个人就是故意的。
萧罹低下头看书,“能不能穿好衣服?!”
谢砚一时愣了下。
这一身白裳是萧罹给他准备的,也十分适合他。整个人看起来素净雅致,端方如玉。
下一秒,谢砚意识到了这个人在想什么,惊道:“你不要脸!”
萧罹被戳破心中所想,却还是装得什么事也没有,放下书静静看着他,疑惑道:“你说什么?”
他想那事儿的时候全靠脑子,心不跳脸不红的,任谁见了都觉得他是在认真看书。
只要他不承认,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小凤凰也不例外。
谢砚一阵无语,不想同他争执,顾自在一旁坐下,替自己倒了杯凉茶,冷得他浑身一机灵。
萧罹道:“若是以往我这么说,小凤凰早就咬人了。”
谢砚不屑道:“咬人的是疯狗。”
萧罹不说话了。
是啊,咬人的是疯狗。
七年前是他先咬了小凤凰一口,所以小凤凰现在才会把他忘了。
过了片刻,屋外有人敲门。谢砚起身,退到了屏风后,萧罹并没说什么,算是默许他在后面听。
萧罹声音淡淡:“进来。”
门被推开,复又关上,屋里多了个人,他瞥到桌上未喝完的茶水,却并没多想。
萧罹继续看书,头都不抬一下:“何事?”
那人道:“四皇子,宫里来报,二皇子遇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