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再回到长满青荇的水底。

    窗帘都是拉起来的,屋里一阵冷森森的潮湿气息。

    屋里除了厨房,其他电闸都拉下来了。黄希言将其推上去,抬手摸到开关打开。

    幽白灯光,照得屋内空旷安静。

    她原本想直接走进去,看见鞋架上还有没带走的拖鞋,那双凉拖,她经常穿。

    脱掉靴子,靸上拖鞋,拖拖沓沓地走进去。

    客厅里大部分的雕塑都还在,书架上清空了一半。

    再去书房,书房基本被搬空了,剩下书桌和沙发,以及角落里的画架,石膏头,堆叠的画集和废弃画稿。

    黄希言去角落里,掀起画稿,底下确实有四五个速写本,可翻开来,都是空白没有画过的。除此之外,这屋里可没别的没被带走的“速写本”了。

    她难得的促狭心,随便选了两本空白的,拍下封面,发送给席樾,问他:是这两本吗?

    等了等,席樾没有回复,不知道是不是在忙。

    这屋里太冷,蹲久了寒气顺着凉拖往上侵。

    黄希言等不了太久了,于是,犹豫着给他拨过去一个语音电话。

    响几声,接通了。

    听见他偏哑的声音,有些意外的语气,“希言?”

    黄希言笑说:“你看一下消息。我在帮你找速写本,是这两本吗?”

    那边安静一霎,紧跟着,席樾说:“嗯。”

    “你确定哦?”

    “确定。”

    黄希言憋住没有笑出声,膝盖抵住了心脏的位置,因为无法控制的开心。

    是猜到,那是想要跟她保持联系的借口,但是没有想到这样拙劣到一戳即破。

    “还好。”

    席樾有些不解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