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赵胤已是权倾朝野,为何还要做出这等杀头的违逆之事来?
除了当真想坐皇帝,再无别的解释了。
光启帝还是没有说话,还在看那本《血经》。
从头到尾,赵胤一直很安静。
眼下被白马扶舟劈头盖脸质问,竟是淡淡一笑,眉色平和。
“厂督等这一天,许久了吧?受累了。”
白马扶舟道:“本督为了在陛下面前当众拆穿你的阴谋,查找你的罪证,确实不易。好在,等了许久,终是真相大白。赵胤,你还不认罪伏法吗?”
赵胤道:“一派胡言。”
他转身面对金銮宝座,看着翻动经书沉默不语的赵炔说道:“陛下明察。臣协助觉远大师破血经被盗一案是真。但这本所谓的《血经》,臣不曾见过,《血经》本就不存在,觉远大师早已告之于臣。”
接下去,他把当日庆寿寺案发后的事情,告诉了光启。
觉远接口道:“大都督所言不虚,望陛下明鉴。千错万错,都是贫僧一人的错。贫僧教徒无方,教出慧光这么一个蠢货,犯下淫戒,还被女子利用,耍得团团转……”
说到这里,觉远的目光又冷冷望向了白马扶舟,“厂督为了栽脏大都督,可谓煞费苦心。收买大都督逐出府门的婢子,再来勾引贫僧那个不争气的徒弟,费尽苦心做了这么大的一个局……”
白马扶舟冷笑:“证据确凿,你等竟然还想狡辩。陛下,应马上将东定侯赵胤和僧录司禅教觉远下狱严审,以正朝纲!”
一席话,掷地有声。
奉天殿上,突然安静下来。
好一会,没有人说话。
沉吟许久,光启帝慢慢合上手上的经书,沉声道:“来人!”
“在。”禁卫军带刀入殿,纷纷行礼。
光启帝考虑了许久,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盯着赵胤道:“东定侯赵胤,不思皇恩,揽权结党,盗取朝廷疫症药材,勾连庆寿寺方丈觉远,编写反书《血经》,意图混淆皇室血脉,其心可诛……即刻起,褫夺爵位,革职查办,押入大牢,着三法司九卿同审,由朕亲自督办。东定侯府众人、及庆寿寺僧众,一律拿问下狱,拘押待审。若有同犯或知情不报者,不论是谁,一同治罪!朕将严惩不怠,决不姑惜!”
皇帝金口玉牙,一言即出,便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赵云圳再也憋不住了,咬紧牙齿就要冲出殿去——
时雍眼明手快,一把薅住他。
“太子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