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停了手,抬头看她,“你又晓得了?”
恩和这几天都守在无乩院,自己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瞄时雍一眼,便口无遮拦地笑道:“侯爷三天三夜没出房门,自是疼爱郡主得紧。”
这话说得不那么明白,可王氏是过来人,一琢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三天?”她想想有些怕,见时雍憔悴的小模样,又是好笑又是心疼,“这些个大老爷们,就没一个晓得心疼人的。我这姑爷看着……不像那么孟浪的人,哪晓得比糙爷们还糙?我的乖乖,你受罪了。”
其实也没那么受罪。
除了气到极点那会儿,后来赵胤还是很照顾她的感受,并不是真正的“糙爷们”,更何况,她也有主动的时候,没有吃亏。但这些房里的事情,在王氏面前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于是,等王氏数落完赵胤不懂怜香惜玉,时雍立马换了话题。
“我娘她是什么时候回去的?”
婚礼那天,陈岚也来了,做为时雍的“义母”受了新娘子的出门礼,后来时雍去了无乩馆,就没有她的消息了,这几天兵荒马乱,她也顾不上。
但时雍记得那天,陈岚的情绪是有些低落的,强颜欢笑送她出嫁罢了。
王氏瞥她一眼,语气突然酸了起来。
“你出了门子,她坐了没多会就回去了。你爹送她回去的。”
看她那表情,时雍勾了勾唇,拉住她的手。
“她有没有说什么?”
“那得问你爹。”王氏是个普通的市井妇人,心善嘴辣,对通宁公主的看法很复杂,忌惮、同情,又有些说不来的羡慕嫉妒。
“好好好,我一会问他去。你也别为这事跟我爹置气,无论如何,他同我娘是不可能的了。”
一句我爹,一句我娘,哪就不可能了?
王氏眼眶都酸了,语气更酸。
“我有什么本事跟人置气?毕竟他俩做过几年正经夫妻,一张床上滚过的,一日夫妻百日恩,哪是说割舍就割舍得了的……”
时雍见她呷酸吃味,脑仁疼痛。
长辈的感情,她最是无奈,便不再提陈岚了,说了些王氏喜欢的话,便说肚子饿,吵着要吃。
王氏最喜欢看她馋自己做的饮食那小模样,一看就满足。
“侯府吃得不比家里好呀?真是的,走吧,出去吃东西,早就给你备好了。春秀,恩和,扶着你家郡主点,别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