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贵号银针如此贵重,见识浅薄的人是我。也罢,囊中羞耻,便不买了罢。告辞。”
孙正业老眼昏花,但脑子清明,这小娘子举止谈吐大方得体,毫无闺阁女儿的扭捏作态,倒有几分潇洒豪迈之气。
他便又是一笑,礼数周全地邀请。
“老儿想请小娘子内室一叙,不知方不方便?”
邀请一个陌生小娘子进内室,自然是不便的,听了祖父这话,孙国栋都傻了。
这小娘子有几分颜色,不过穿着打扮不像富贵人家的女儿,难不成祖父老当益壮,这般年纪竟生了春心?
“小娘子若肯,这副银针我便送给你了。”孙正业看她不答,又补充。
时雍一听,收起放在柜台上的钱袋,一把捞在手上,“成交。”
孙国栋大惊失色,这小娘子也太随便了吧?
“祖父,这不妥当………“
孙正业不理这劣孙,对时雍笑出了一脸褶子。
“小娘子,请。”
……
到了内堂门口,时雍眼尖地看到了赵胤的长随谢放,一个激灵。
这是被抓了现行?
谢放面无表情,上前打了帘子,一副“请君入瓮”的姿态。
这形势不容时雍退却。
她微微一笑,侧身在旁:“孙老,您请。”
“请。”
时雍执意走在孙正业后面,慢吞吞进去。
淡淡的药香味儿,清雅怡人。赵胤换下了那一袭让人看到就紧张的飞鱼服,也没着官服,一身黑色锦袍,看上去丰神俊朗,风华矜贵,周身却散发着冷冽的气息,情性皆凉。
时雍将他神情看在眼里,连忙施礼。
“民女给大人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