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黄昏时分,初阳府中已经备好了晚饭,伺候好了初阳准备动筷,周二告退下去到门前,看着已经西沉的太阳不自觉自言自语道:“怎的这般时辰,孙一还不见归来?”
“他回不来了。”初阳停下碗筷嘴角上翘道。
“这是为何?”周二本能反问过后回头看去,却见初阳正笑看着自己,他顿时反应过来,赶紧冲初阳作揖礼拜。
“明日辰时出发。”初阳并不打算回答他,只说了一句就继续吃饭去了。
“是。”在满脑子的疑惑与不解中,周二退了下去。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初阳正稳坐厅堂等待,不多时门外马蹄声响起,有下人通禀游击将军宁超已带两百骑兵到府外,初阳使人请宁超进府。
一席甲胄的宁超进来先对初阳礼拜,过后问道:“敢问君侯,何时出发?”
“我预备辰时出发,可昨日外出购物下人至今未归,现已派人出外打探,尚未得消息,恐要再迁延少许。”
“外出下人?”
“嗯,乃我从乔州所带,年纪三十二,长相穿着......”
“昨夜有人向大理寺报案,集市外有一死者,查后确似君侯所言之人。”宁超思考了一阵之后,又复述了一遍死者的长相,其中包含初阳没说到的地方,最后结果那人十有八九就是孙一。
“可有追查?是何缘故?”
“死者身上财物全无,衣衫又有撕扯痕迹,恐是人见其购物时露了钱财,欲夺之,孙一不允,故起歹心杀害。”
初阳假装叹息伤心,片刻后便假装要去大理寺那里将孙一带回乔州,可宁超却好言劝道:“君侯礼贤下士,确是仁人君子,只是大理寺尚未断案便私带尸体而归,却不合礼法。”
最后初阳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强迫着自己伤心了少许,并假装立誓等回来后一定要亲查此案,过后才与宁超起驾往乔州而去。
一路顺通无阻出了昌阳城,在接下来半月的时间内,初阳与宁超有过不少的沟通,了解下来才知道他并不是秦国人,他原来是楚国人士,在楚国隶持戟郎中,楚国灭亡遂降了秦国,后来秦国对他国攻城略地,宁超为了彰显自己确实忠心秦王,便在战斗中奋勇杀敌建立了不少的功勋,故而有了今天的地位。
有了这番了解就让初阳没了任何顾虑,开始还在担忧到了乔州以后该如何逃脱,可当他知道宁超是个他国叛将以后,便不想再思计策而行。
半月很快过去,初阳一行人也终于回到了乔州内,在州府过了一夜,第二天才赶回到了青云县内,安顿好宁超之后,初阳只带几个随行的骑兵假装出去安排明日祭祖的事,四方打探确定家人早就出城往断山林而去。
又去拜访了死活不走的郭乾、郭用等人,与他们商量好了计策,准备让郭用假装仲德,以初阳岳父的身份安排酒宴给宁超接风洗尘。当然,未免走漏风声,议事时肯定要把跟随的骑兵留在大门之外。
在当夜的晚宴当中,初阳故意安排美色相陪,而宁超常年混迹军马当中难近女色,今日终于得了机会,肯定放开了手脚大吃大喝,不多时便被几个女子灌醉睡死在了案上,初阳令人将睡去的宁超当场绞死在了宴席之上,又安排刀斧手深夜将带来的两百骑兵杀尽,身旁终得清静。
将所有人的尸首简单处置,初阳回到家中,整理衣冠对郭乾、郭用二人隆重跪拜在地,然后起身对后到一起帮忙的程原说道:“今日杀了秦国将领,秦王必不能善罢甘休,恐二位伯父与兄长受无妄之灾,请随我往东避难。”
郭乾、郭用对视一眼有些拿不定主意了,突然杀了赢胜派来的武将,将原本的计划全部推翻,以前初阳自己领家人走了,这些人也不会被怎么样,可现在继续留下的话,是肯定要被杀头的!
“可是往东而去又能如何?难不成在那深山密林当中,过那似野人一般的生活?”程原叹了口气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