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进来的十个骑兵本来还做好了领罚的准备,可当他们听到赵番的话后顿时觉得不可思议,明明让周备逃脱了,怎么这说的跟已经把他杀了一样呢?
难道赵番是为了免于怪罪,才故意说谎以此躲避罪责的?想到这十个人一言不发,都不敢“拆穿赵番的谎话”,只老老实实的站在帐中。
程原听过后高兴的从马扎上站了起来,说道:“好,今日诸位功劳我先记下了,等来日夺回郎元城后,论功行赏!”
十个人也不敢多说多问,只能谢着程原退往了帐外,其中两个受伤的去看了军医,另外八个小声议论着回去了营帐。
赵番出帅营打发走了营外的侍卫,回来后说道:“我待今时决战,尚有不安,总觉七千人马攻城,风险太过巨大。”
程原没有答话,他先问初阳道:“初阳有何见解?”
虽然这么问起来感觉像是在犹豫,其实程原非常相信初阳的安排,问一个答案只不过是为了打消赵番的顾虑罢了。
“三万对七千,周庭临之必悦,更当此战灭我军如儿戏,孙子曾言‘乐兵者必亡’,而其能乐,兵必骄也,正所谓骄兵必败,此乃我军取胜之道也!”初阳料定了周庭必败的原因。
“有此两胜,何乐而不为!将军应速去书与周康处,让他领一军与我军双路并进,共同讨伐周庭,以夺回郎元!”现在赵番彻底安心了,大笑着说道。
“无需如此,现在有周备进城假降,两边内外相应,只需本部七千人,必能拿下郎元!”初阳摆手笑着说道。
本来的确是打算跟郎元、州府一起出兵,三路一同进发的,可因为今天张岚的出战,意外的转换了战场上敌军的心态,没想到他的身死竟然无意中给明日决战势态的变化做了铺垫。
军无常势,水无常形,用兵之道贵在随机应变,绝不能偏执一段!
“既如此,那便各回营房休息,待明日尽起营中之兵,扣关打之!”有初阳这么说,程原放心了不少,他了解初阳的眼光比较远见,他既然敢说这话,那就是成竹在胸,没必要忧虑过多。
赵番与初阳高兴的笑着退出了帅帐,各自回帐歇息,以备明日决战。
第二天天刚放亮,程原就整合人马在帐前训话道:“我本无意今日起兵,还预备联合曲卫城内兵马,两路共同讨伐郎元。”
说着的时候底下的士兵们各个窃窃私语,大致说的都是“就是啊,七千人对他们三万,怎么打?”“对啊,如果让我们去,这不是让我们送死吗?”“没错,就得跟曲卫的人一起才行!”
底下士兵的言语程原大致听到了,他权当没听见,并没有任何要加以批评的意思,他深知怕死乃人之常情,可身为军人就不应该怕死,得要想办法让他们不怕死才行!
“然而昨日探马得报,周庭竟瞧不起我七千人马,更扬言尔等各个懦弱无能!更言待破了乔州之后,要将我军将士妻妾尽数捉去,下放给其手下士卒玩乐!对此残暴之兵,莫说他有三万,即便三十万三百万,我粉身碎骨也要破之!”程原愤怒的编谎引导着士卒的心境道。
效果果然明显,一句话出口让一众人都愤怒无比,顿时激起了七千人的愤怒,连开始觉得七千对战三万那是徒劳去白白送死,甚至对此战质疑不想尽全力的那些士卒,也都做好了慷慨赴死一战的准备!
初阳在身后看的佩服不已,心中暗道:治国以信,治军以诈!轻松一段话下来大涨了全军士气,将士们也定能拼尽全力,以一当十!我要学的果然还有很多!
等鼓舞完了士气,程原便下令拔起营寨,又把拒马栏、护栏等防卫物品全部烧成了灰烬。
只有进没有退!要想安稳就只能拼尽全力夺下郎元城!别想着失败了再退回来死守营寨,要的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绝对不留退路!
半个时辰之后,程原大军进到了郎元城东门外,直接擂鼓准备出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