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叔收起鼎鼎,也不嫌烫,这点温度在昊叔眼里只是不冷罢了。*.*把鼎鼎握在手里把玩着,一股子药香扑鼻,昊叔却对这股药香很不满意,识海里随手把鼎鼎沉到识海池塘中,清洗干净,再无药香,这才作罢。
沈旭之看着申作桂晕死,用脚尖踢了踢,把了把脉,见申作桂性命无碍,从申作桂手里把那没白花蛇舌丹取回,放到药瓶中,出了帐篷。上官律笔直的守候在帐篷外,沈旭之随手把一瓶百枚白花蛇舌丹扔给上官律。
“谢少爷赏赐。”上官律不知道是什么,但该致谢还是要致谢的。沈旭之也没解释,走到赵连成身边,笑道:“你那老友晕死过去了,你去看看吧。”
“什么?!小师弟啊,你把他怎么了?”赵连成一脸急促,推开并不碍事,正在看着小药瓶的上官律,闯进帐篷。沈旭之苦笑,小声道:“一个老头,我能把他怎么地。”忽然想起了什么,高声叫道:“记得把那个传送的宝贝给我带回来!”小白狐狸听到沈旭之的声音,从远处跑过来,像一朵洁白的云朵,在火红的地面上移动,没心没肺的开心并快乐着。
“稚彤,想什么呢?”沈旭之走到坐在一个角落里,抬头看着天,满眼都是迷茫的谢稚彤的身边,在小姑娘的对面席地而坐,带着宽厚而温和的微笑,问道。
谢稚彤面色依旧惨白,两只原本明亮的眼睛里带着一丝阴霾,灵动的目光有些呆滞。木木的看了看沈旭之,小声喃呢道:“哥,我心里空。空的难受。”
羊皮袍子从远处跑过来。身上、脚上沾着星星点点红土,依旧没心没肺的开心快乐。窜到沈旭之肩膀上,瞪大眼睛看着谢稚彤,又跳到谢稚彤的怀里,伸出舌头,使劲的舔舐着谢稚彤冰冷的手,像是在安慰着谢稚彤。
谢稚彤想笑,却笑不出来,只挤出一丝干干巴巴的笑容。宛如瞬间苍老了无数年,让人看着心酸苦涩。
唉沈旭之心中叹了一口气。生死离别啊,果然是人间最难迈过去的那道坎。想起自己孤坐在雪山顶,面对自己的死亡,想着羊皮袍子今生今世都不会再相见的时候的心情,少年郎心有戚戚焉。也不劝慰,只是轻轻握住谢稚彤的手。小手冰凉。
有些伤痛,世间没有任何灵丹妙药可以医治。只有万能的时间可以冲淡,可以让每日都伴随在身边的思念在不知不觉中淡去。
只是。小手冰凉。那颗心呢?
看着红土地上海风吹起云卷云舒。
看着上官律收起药瓶,和黑卫、石滩一起搭起帐篷。
看着赵连成扶着申作桂从帐篷里走出来,申作桂还在上下找着曾经握在手中的丹药,那枚可以让知命境的召唤师驯服七阶近似于神明的荒兽的丹药,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整个人失魂落魄。一身灰色的丹服抽抽巴巴的,像是一个要饭的。
看着赵连成扶着申作桂,赵连成一脸得色,一边走,一遍唠叨着什么,像是在教训申作桂。而申作桂魂不守舍,只是两只手在浑身上下翻着,像得了中风的老人一般。
大手拉小手,冰凉的小手渐渐有了一些暖意。
申作桂两只眼睛像是死鱼的眼睛一样,往外凸凸着,盯着沈旭之看,像是满怀刻骨仇恨一般。上官律搭好帐篷,站在沈旭之身边,见申作桂如此模样,心中一紧,手按在腰间刀柄上。石滩眼睛一瞪,像是两个铜铃一般,斜上前半步,把沈旭之挡在身子后面。
少年郎笑着把石滩拉到一边,笑语晏焉的看着申作桂。
“收我做弟子吧!”申作桂挣脱赵连成的手,一下子跪在沈旭之面前,声音里带着一丝哭泣的声音,有点变调,听的羊皮袍子嗖的一声窜回沈旭之的肩膀上,冲着申作桂龇牙咧嘴。
沈旭之看了一眼赵连成,又看了一眼申作桂,心中苦笑。这老哥俩怎么都会这招,下一句是不是您不收了我我就不起来?
“您要是不收我做弟子,我就跪死在这里。”申作桂肯定、坚决的说。但听在沈旭之和赵连成耳中,却怎么听怎么感到荒谬绝伦。
“……”沈旭之无语的看着赵连成,老赵脸上也泛着一丝不自然的扭捏。沈旭之哪愿如此托大,这是昊叔的事儿,自己嘛……还是赶紧站起来,把申作桂扶起来,笑道:“哪敢哪敢。和老赵一样,都是师兄,你们俩论,反正我是小师弟。老申看怎么样?”
申作桂一脸激动不已,眼看便要老泪。眼看便要扑到自己身边……少年郎虽然对口水,眼泪,鼻涕什么的不抗拒,但那只限于羊皮袍子,自己,还有漂亮的小女孩儿。老申嘛,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