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叶母带着关心的口吻敲门前来,“明天想吃啥,妈给你做。”这是叶母的习惯,只要叶多少在家,她每晚都会问自己闺女第二天想吃什么,便会毫不含糊的去做。
叶多少擦了把脸,打开门的瞬间窗外的月光挥洒在母亲苍白的脸上,像鱼尾般的皱纹慢慢荡漾开来,她的心很不是滋味,“这么晚了,您还不睡。”
思考了一会,她眸光一转,小脸立即笑的无比灿烂,“只要是妈妈您做的我都爱吃,”搂住叶母的胳膊,“妈,明天不去摆摊了行不?”
半天,叶多少见叶母没有任何动静,雪白的双鬓如铁烙般深深刻在她的身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虽然疲惫不堪,但在叶多少心里却是那般明亮,“妈,就当在家陪我了。”
叶母的语气却依旧执拗,像小孩子般,“这么多年妈都习惯了。”
叶多少知道自己母亲决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她俏起樱桃小嘴,“那我陪您去好了。”
时钟滴滴答答转个不停,恍然间已是深夜,叶母还在喋喋不休说的津津乐道,好似要将闺女不在的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全都滔滔不绝的涌出来,终是在叶多少困得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之时叶母才回去睡觉。
叶母走了以后,叶多少再次翻看一遍手机,带着点内心的小期许空气一时之间顿然沉默的无声,手机微信上也是死一般的沉寂,虽然有些失落但并不影响困意。
手机关机,便倒头大睡。
第二天苏锦年睡眼惺忪醒来时便看到叶多少已经同意好友申请,精神立即抖擞,漫不经心的嘴角上扬,连眉眼间都有些细微的变化,他伸个懒腰,扯开阻挡窗外强烈光线的天蓝色窗帘,看着正与周公约会的室友们,大喊一声,“起床。”
仿佛震天动地,如雷贯耳。
江浩差点没一哆嗦从上铺滚下来,却依旧睡得如猪般深沉。
顾方白听这么一喊,立即坐起身,看了眼低调内敛随着阳光闪耀发出金色光芒的手表,不满的嘟囔声,“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才七点。”说完又龟速的缩回被窝里。
苏锦年挑了挑英气的剑眉,一屁股做到学习桌前柔软舒适的沙发上,从水壶里倒了杯水,饶有兴致的喝了两口,“听说今天早上是专业课的口语,我可不想因为迟到扣分从而被挂科。”
听着苏锦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江浩如泥鳅鱼般刺溜的从上铺爬下来,夺过他手里攥紧的杯子,因着刚睡醒缺水的缘故只听轱辘轱辘的水声通过喉咙进入肚子里,江浩撇撇嘴,“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挂科了?”
苏锦年蛮吃惊的看着无辜被吵醒的江浩,脸上朝气蓬勃如初升的暖阳,“喂,杯子上有我的口水。”
困意朦胧的江浩立即精神,转而又蔫了下去,看着似乎今天心情大好的苏锦年,漏出一贯的痞笑,“苏少,有情况。”
苏锦年乌黑的眼眸随之飘渺,别过头去心虚的拿起桌上空空如也的水杯,假意小啄了一口,发现江浩噗嗤笑的极度疯狂,他只觉得头上躺了三条黑线,尴尬的说了声,“我去接水。”
随着宿舍门慢慢阖上,江浩意味深长的话语隔着门板飘进苏锦年耳朵里,“苏少今天这么勤快。”
周末。
苏家老宅,依旧是紫檀木制作双敞开的大门,门口停了辆豪华型的浅天蓝跑车,苏锦年将车子停入车库,便见林生徐徐走来,一贯的西装革履黑色皮鞋,“少爷……许家小姐来了。”
苏锦年眉头一拧,脸上淡淡的笑随着听到许家小姐而变得冷酷,仿佛来者是什么洪水猛兽般,“她来干什么,她还没走?”
林生自是知道苏锦年的禀性,便不再多言,苏锦年还未到这幢别墅内便听到了一群人的阿谀奉承和变幻莫测的谈笑声,待林生毕恭毕敬的打开门,便识趣的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