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朗,快吃,吃完我带你去找刘姨。”叶多少猛吸鼻尖上的灰尘,眼眶里盘旋的泪水像是要把整个眼仁灼烧,餐厅的灯光泼洒在男孩挺直的背上,像飞流的瀑布,刚毅中有丝柔顺。
同住一个故土,大家都是老乡,刘姨不会拒绝吧?
叶多少暗自肘量,白朗一个男生,断然不能和她一同住宿,那么整座城市能靠得住的只有刘姨。
待白朗把桌上的食物一扫而空后,擦了擦油光锃亮的嘴,满意的点头,“多少,这里的菜真好吃,下次我们还来。”
叶多少肆意的笑笑,对于白朗能恢复这个程度心里也敞亮了不少,“好,以后有机会我们带上叶然。”
走出这家餐厅后,叶多少回眸瞅了瞅牌匾上烫金闪烁的几个大字,“情有独钟。”看来也是一家有故事的店,她眨了眨眼睛,这个名字定格在心里。
刘姨向来好说话,对待叶多少和白朗就像自家孩子一样,她端起手中刚做好的鹅肝交给一边忙前忙后的灿灿,“去把这个交给六号桌的同学。”
灿灿与自己同在西餐厅打工,年龄相符,便以姐妹相称,“多少,想不到你还有长得这么帅的朋友。”说完屁颠屁颠的跑了。
叶多少未等来得及解释,便察觉身边白朗的异样,她用手肘怼了下他的胳膊,”白朗?快和白阿姨道谢。“
见男孩深邃的眸子铺满荆棘,两瓣薄唇不停的撕咬,叶多少拽了拽他的衣角,“白朗怎么了?”
他依旧不吭声,垂着头,抵着眸,不停的咬嘴唇,手心也渗出许多凉汗,神色慌张,
刘阿姨上前摸了男孩饱满的前额,“这孩子额头有些烫,多少你带他去医务室看看。”
叶多少拎着白朗去校医室时,已经九点,周末的缘故,里面没什么人,穿白大褂的男医生双腿拌在一起搭在桌面上,慵懒的靠着椅子阖着眼,空调吹出的冷气已经蔓延到门口,叶多少风驰电掣般敲门时,吓了医生一跳。
他猛的收回双腿,“干什么,干什么。”
叶多少打断医生接下来的话,急忙将白朗的情况娓娓道来,“医生,怎么办呀?”
医生淡定的把遥控器攥在手里,空调的温度低了些,白朗将脸伏在叶多少的后背上,胸膛紧贴,她全身咻然僵硬,男孩的身体冷的像是冰窖,好似一不留神便会病入膏肓。
她拉近白朗的手,细细的摩挲,企图让掌心的温度传递给他,“没事的白朗,有我在。”
“普通的感冒,别着急。”医生倒是从容不少,转身翻起药柜里面的瓶瓶罐罐,”输液?还是吃药?输液的话你要陪你男朋友到十一点了,但效果快,回去慢慢吃药也可以。”
医生连珠炮般啰嗦一大堆,叶多少当时心急如焚,哪里能顾得上解释他不是她男朋友,“输液。”就算整个通宵不睡觉,她也要让白朗好起来。
“那好,先交钱。”医生找出两瓶吊瓶的同时拿出了付款的二维码。
叶多少从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一百元时,医生着实一惊,“就喜欢吓唬我是吧,扫码,没零钱。”
”拿去,不用找了。“救白朗心切,难得阔气了一把,谁知医生推推眼镜框,”小姑娘,你这让我很难做,我们是不可以多收学生钱的。“
这医生一定是眼神不好,她这副穷酸样看起来像学生?”医生我不是学生,你快给他输液吧。“言下之意,别墨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