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许倩的脸像个万花筒,姹紫嫣红五颜六色,她眼里冒出的火光瞬间被点燃,烧起熊熊烈火,没有回答苏锦年的话,而是冲一边惊呆的叶多少指指点点,肆虐的瞳孔似是要将她撕碎,“我说,你是有多贱呢,整天黏着苏锦年。”
话一出,愣着的不仅叶多少,还有苏锦年。
不用说也知道,一定是林生泄露给她,他坐火车回来的消息。
苏锦年琥珀色的瞳仁明亮,眼里的怒气仿佛冰与火相融,横冲直撞,“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说完,下意识的拉起叶多少的手,掌心摩砂,传递的暖流猝不及防的淌进她心里,像黑暗里的篝火般温暖。
许倩并没有给苏锦年带叶多少走的机会,她用身子挡在他面前,泪如潮水泛滥成灾,“我想转到你身边,可是父母不同意,我好不容易求着他们让我留下一个暑假,可你又不在,如今回来了,陪陪我吧,哪怕一天也行。”语气几乎是在哀求。
纷纷攘攘的人群熙来熙往,经过时或瞩目观看,或葱撇一眼,指指点点,苏锦年语气邃然冰冷,如矗立的万年冰山,似乎没有什么能将其融化,“难道你做的这些都是我让的么?”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锐的剑刺在她心脏般,窒闷的疼。
许倩身子咻的一僵,精致的脸蛋妆容模糊,眼泪一把一把的往下砸,“苏锦年你真是瞎,我一直喜欢了你这么多年,你却视而不见。”
苏锦年笑的更加凄惨,锐眸凝固成冰,斩钉截铁的说“难道要我帮你回忆回忆,我说过何止一次,我们根本不合适,你纠缠的仅仅是自尊心的受挫,和……你要赢,从小娇纵蛮横惯了,想要的都会得到,对于我不喜欢你这件事,你又怎能受得了?”
字字锥心,暗藏风云涌动,狂风骤起,拍打在许倩的心里有如洪水猛兽,瞬间掉入万丈深渊般难受,她摇摇头,痴笑着把目光转向叶多少,“你不过是一个食堂打饭的,有什么资格留在苏锦年身边。”
针针见血,听的叶多少发懵,第一次被人如此直白的说穷,心里的滋味还真是苦涩呢,她握紧了苏锦年拉着她的手,故作娇嗔的轻倚在他怀里,动作亲昵,声音酥甜,“我是食堂打饭的不假,可凭什么我没有资格,难道你就有么?”
舒缓的语气却听的许倩心里一颤,微风浮躁,周遭的声音嘈杂,她如狮虎般嘶吼,“还真是个贱人。”
叶多少身板瞬间挺得溜直,撒开苏锦年温暖的手掌,瞳孔猛的缩紧,有浴血奋战赴汤蹈火的架势,“往往自己贱的人才会说别人,还真是好意思。”
苏锦年的脸色已经青一块紫一块,对于许倩的胡搅蛮缠痛斥及了,他一把揽过叶多少的肩膀,“我们走吧,别和疯子一般见识。”
叶多少气的直跺脚,原谅她是真的忍不住心中的凛气,离开很远之后,她还在嘟囔,“那人简直欺人太甚,口还不留德。”
苏锦年大概没想过柔弱的像只小鸡一样的叶多少,偶尔却有猛虎一般的战斗力,果然,人不可貌相。
怔愣在原地的许倩唇角被锋利的牙尖咬破,怒火焚烧五脏六腑,渗入骨髓,在她的字典里从来只有赢没有输,这么多年的苦苦追随,又怎能让另一个人破坏撕毁,从而功亏一篑,要将苏锦年收入麾下的心更加重了。
只是许倩现在还不知道,她爱苏锦年的心早已经不纯粹,仿佛被时间所洗涤,慢慢腐朽,那么从前单纯的喜欢就导致渐渐变了质,她被输赢所蒙蔽双眼,已看不到曾经青涩懵动的纯真。
时间如细沙,在指尖匆匆流过,不着痕迹。
说来也巧,叶多少重新找了工作,地点正是火车站附近,她带白朗吃饭的那家主题餐厅,“情有独钟”
老板娘是一位中年女人,风韵犹存,婀娜多姿,从她与同是帅气磅礴丈夫的一举一动可以看出来,他们的爱正如餐厅的名字般,不减当初。
老板和老板娘人都很好,对所有餐厅员工赏罚分明,态度温和,从不轻易发怒,叶多少本来应聘的是后厨,可人满了,只有服务生的位置,秉承着一定要坚持下去的信念,她留了下来。
工作休息的第一天,叶多少去看了刘姨,买了很多营养品,和她说了很多老家的人和事,刘姨一直感慨,出来这么多年也没能回去看看那些老伙计,说来真是遗憾,当询问到白朗的情况时,她缄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