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栩看着许老爷子脸上的皱纹和慈祥的目光，余光感受到陆如深正望着自己，心里不由暗自叹气。何必呢，二位想见的人就在这个宴会厅里，还偏要带她这个替身出场。
而此刻，如果可以，她最想对许老爷子说的，可不是什么生日祝福吉祥话。她想说，许老爷子，一会儿有人要带枪来杀你，赶快带大家跑路吧。
真要是说出来，会被当成神经病的吧。
心里这么想着，徐栩到底还是十分乖觉地挂上端庄得体的笑容，她看着许老爷子真诚道，“爷爷生日快乐！”
既然今天扮演的是“孙女”角色，那就表演到位。
听到她这声“爷爷”和生日祝福，许老爷子眉开眼笑，开口应道，“害，都这个岁数了，什么快乐不快乐的...”
徐栩连忙接话，小嘴抹蜜，“哪里哪里，我刚打远处看过来，您在人群中最是亮眼，精神矍铄，可一点不输年轻人。”
许老爷子笑得更开心了，“你这丫头倒是会说。”
徐栩在听到“丫头”两个字时条件反射地一愣。鸭头？什么鸭头？反应了片刻才明白过来，不是鸭头是丫头。
陆如深在一边看着徐栩，此刻她脸上笑容洋溢，虽然辨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却不见一点失落的神色。他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她知晓自己与许静萱容貌相似时，那十分在意，含泪质问的模样。两者比对，没有丝毫相像之处。
他再次回想起她在会所对黎苗苗说的话。
“能有几分长得像黎小姐的表姐，是我的福气。”
“因为我看有人似乎也很想长成这个样子，却是不能够。”
他第一次开始思考徐栩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
她是真的想清楚了，不在意了？还是因为她自始至终图的都是他身边这个位置，是钱和地位，所以有没有感情什么的全无所谓，之前的歇斯底里与绝望反而是她装出来的？
陆如深想着，不经意间皱起了眉。无论是哪一种，都使他的心里隐隐浮出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之前从未出现过的别扭感觉，虽然微弱到他自己都没有清晰地察觉与感受，以至于将其忽略，但它确是真实存在的。
他扫了一眼旁边言笑晏晏的徐栩，心里又转而想着，无论怎样，她这样安分着，不就是他之前想要的吗，何须在意她是怎么想的。
心里是这么想的，他的眉头却没有舒展开。
徐栩没和许老爷子聊多会儿，后面其他祝寿的人就紧跟着围了上来，陆如深便带着她先行离开。
徐栩朝许老爷子挥挥手，“爷爷！那咱一会儿再聊！”
许老爷子被她哄得开心，也笑着朝她摆摆手。
当初她的鸭头饭馆里也有很多老年食客，跟老年人聊天逗他们开心，她还是擅长的。也不知道陆总对她的表现满意不。徐栩抬眼去看陆如深的神色，却见他眉心微蹙，神情不甚愉悦。
徐栩：？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