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学校是在宋蒹葭出院后的当天下午,她没有回家,径直去的学校。

    进教室时讲小话的声音霎时鸦雀无声,四面八方传来的目光汇聚在宋蒹葭身上。

    愧疚的,戏谑的,不以为然的。

    目光这东西,无论是好是坏,总让人不自在。

    宋蒹葭沉默走到自己座位上。

    她的座位在中间第四排第四行的位置,课桌上的书本和五天前的一模一样,没人动,甚至那本写满了“陆淮”名字的草稿本依然摊开放在那,满页娟秀的字迹写满了她的难堪。

    她将草稿本收进抽屉,从书包里拿出一本没做完的习题。

    宋蒹葭淡然处之的态度引来了不少探寻的目光。

    同班这么久,老师虽然一直强调宋蒹葭有心脏病,但她从来没犯过,不信的同学占大多数,甚至觉得宋蒹葭“装”。

    五天前救护车的声音在楼下响了好久,宋蒹葭被送上救护车时,他们才意识到是真的。

    宋蒹葭没有装,她是真的有心脏病。

    他们围观了宋蒹葭挣扎求生的过程,他们冷眼旁观,见死不救差点害死了宋蒹葭的事实激起了少许人的愧疚。

    老师不在,教室窗户紧闭,关了一夜窗户的教室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味。

    “可以开一下窗户吗?”宋蒹葭转头看向坐在隔壁窗户旁边的同学。

    坐在走廊窗边划水走神的同学一愣,连忙将窗户推开。

    “……啊?好!我……我马上开!”

    窗外清新气流涌进,瞬间吹散了教室里那一股不知名的味。

    她埋头继续做题。

    “啊..……嚏……”

    有人打了个喷嚏。

    陆淮把笔一扔,“谁他妈把窗户打开了?说了安宁感冒了不能吹风!”

    开窗的那名同学指了指宋蒹葭。

    宋蒹葭笔尖一滞,垂头沉默片刻后,抬头,说:“感冒了就吃药,没闻到教室一股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