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寒凉,莫小年在车上颠簸,她已经习惯随叫随到的日子,案情的突发不会选择时间,有时半夜,有时清晨。
“南安巷口发现一具男尸,身份不明。”韩启第一时间接收到了消息,马不停蹄赶过去。
男尸安详地躺在地上,救护车就停在旁边,显然在救护车赶到之前他就失去了生命体征,红蓝灯光在安静的清晨中格格不入,车体通亮,白衣翩翩的人们愁容满面。
顾洲封锁了现场,转身询问在场的医护人员:“什么情况?”
救护车随行医生为难:“有人打急救电话说南安巷口躺着一个腹痛的男人,可是我们刚到就发现他没有呼吸了,身体冰凉,错过了抢救时间。”
抢救时间是十分钟以内为宜。
“叫救护车的人呢?”顾洲环顾四周,已然是乱哄哄的。
“我们来的时候就没有人停留,可能是怕被牵连,然后我又报的警。”医生无可奈何,如果有人可以在他们来之前做一些急救措施,可能死者还有一线生机。
莫小年蹲在死者旁边,死者看起来四十岁左右,身上还有一些余温留存,她做了一个初步检查,其他的还得拉送殡仪馆查验。
时间紧迫,韩启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牛仔外套,他被冻得连打喷嚏,面色苍白,“现场没有任何打斗痕迹,血迹也没有,不像是刑事案件,医生怀疑猝死街头,这天气要命了!”
顾洲把他推上车:“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这里我解决。”
“有事叫我。”韩启哆哆嗦嗦钻进也不太暖和的车里,打开了暖风空调。
殡仪馆。
“这看起来就不是刑事案件,用得着尸检吗?”李威迟迟不肯动手,只有合理怀疑是刑事案件或重大责任事故案件中死亡才能尸检。
莫小年心焦,手里拎着一张家属意愿单:“不知道顾队联系到死者亲属没,不签字就不能尸检。”
正在他们等待之际,顾洲开车送来了一位中年女人。
“她是死者家属。”顾洲做了简单介绍。
女人颤颤巍巍走到尸体旁,看着那安详的面容,她从动容到声嘶力竭地号啕大哭只在片刻之间,莫小年故意避开了这种场景,她不想看生死离别。女人哭过嚎过,擦干眼泪干脆地签署了尸检证明单。
“我丈夫有胃溃疡和结肠炎,平时都在用药物治疗,谁知道——”她没有说下去,结果就躺在冰冷的尸台上。
“警察同志,如果能把我丈夫的遗体捐献,我也同意。”女人荧泪闪烁,悲伤殆尽。
“好,我会按照你的意愿安排。”
李威悄悄把顾洲拉到一边,“是不是不用尸检了?不用的话我和莫小年就回去了。”
女人刚踏出殡仪馆的大门,迎面冲进来一位老妇,她老泪纵横,看到女人后更是泣不成声,哭泣之后便是破口大骂:“你这个女人,害死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