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人能见到沈溪,沈溪已经有意识地在新城加强管控,禁止有人趁着战乱哄抬物价,同时防止宁王细作进城。
沈家一大家子没到新城,沈溪仍旧属于“无家可归”,基本上是到惠娘处落脚,只有偶尔才会去马怜处散散心。
随着时间推移,惠娘多了几分危机意识,过去几日沈溪专注于战事留宿官衙没回去,这天沈溪刚进门,就发现惠娘的态度有些怪异。
“还以为老爷又不来了呢……”
惠娘看似态度平和地说出这番话,但其实满含牢骚。
沈溪清楚惠娘对现状不满,不过他暂且没办法化解,只能是任由惠娘用阴阳怪气的腔调发泄一二。
进了饭厅,沈溪将外衣脱下,李衿赶紧上前接过。
李衿道:“这几天气温陡降,寒风刺骨,这边跟北方的天气还是有所不同。”
李衿是北方人,虽然她以前在闽粤、湖广等地生活过一两年,但对于江南的天气依然有些不太适应。
作为土生土长的北方人,李衿不太适应江南这种刺骨的湿冷环境。
沈溪在桌子边坐下,东喜马上将热茶奉上。
沈溪接过热茶,轻轻抿了一口,不无感慨地说道:“我在北方几年,突然间也不太适应这江南的气候……”
说话间,惠娘在沈溪右手边坐下,李衿则在左手边坐下,一群丫鬟在东喜的招呼下往桌子上上菜……虽然惠娘语气不善,但其实天色已晚她跟李衿依然还没吃晚饭,一直在等候沈溪过来。
惠娘问道:“老爷不留在衙门准备行军打仗的事情?外间不是盛传,老爷又要带兵出征了吗?”
“没有的事。”
沈溪摇头否认,“陛下没传圣旨来,我就要一直待在这边。以我估计,不到万不得已,陛下一定不会差遣我出马……现在看起来前线情况不妙,但尚不到危急的地步……安庆府那边只是气氛紧张了些,但实际上没正式开打,能紧张到什么地步?”
惠娘想了想,微微摇头未再说话。
旁边李衿却很感兴趣,问道:“陛下这是忌惮老爷的本事,不想让老爷带兵吗?”
惠娘白了李衿一眼:“这种混账话,别在老爷面前说。为人臣子,怎能有如此想法?”
沈溪笑了笑:“衿儿所说虽然不那么中听,却是那么个理儿……本来陛下南下目的,就是想跟我一起领兵平倭寇,我不想让陛下涉身险地,才设计将倭寇问题提前解决,陛下心怀不满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惠娘道:“陛下怎会是普通人?”
沈溪笑道:“皇帝一样吃喝拉撒,怎就不是普通人……陛下到现在都还是小孩子心性,争强好胜,崇尚用武力解决问题……再者也有我功高盖主的因素在内。”
当沈溪最后一句话出口,不但惠娘,连李衿都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