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武禄怒道:“我可不是来刺探情报的,们明人不要把自己的卑鄙心思妄加到旁人身上!沈之厚,不服从可汗召唤,分明是自取灭亡,等卑躬屈膝等死的时候,别怪我没提醒过!”
说完,阿武禄一张脸涨得通红,似乎是出离的愤怒,转身往营帐外走去。
朱鸿和马九等人赶忙护送阿武禄出去,张永和马永成则没有离开的意思。张永道:“沈大人,您可不能再让鞑子使者进营地来,这样做多危险?现在鞑子不肯撤兵,她已经说了,下一步又会杀过来,咱现在最好是把营地封闭,连只苍蝇都别进来。”
沈溪一摆手:“张公公说的事情,本官自会分析筹谋,现在营地固若金汤,以为她能探查到什么有用的情报回去?送两位公公回去歇着!”
本来唐寅想留下问问沈溪怎么回事,但此时营帐内只剩下他这个可以听候使唤的人,如此一来沈溪送客的指令,只能是对他下达的。
唐寅无奈摇头,不得不对张永和马永成道:“两位公公,莫要让在下为难,沈尚书主意已定,两位不妨先回去休息,前线战事不劳两位费心,坐等胜利到来便可!”
张永生气地道:“又不是说战事与咱家无关,胜败可关乎到所有人的生死,咱家提醒他一下,他便翻脸了?哼!”
虽然言语中多有不满,但张永还算识相,冷哼一声后,便在唐寅引领下出了中军帐门口。
本来唐寅要送二人回到营帐,却被拒绝了,同时他觉得沈溪这边似乎有些不对劲,便折返回来,却见沈溪站在帅案前,皱着眉头,似乎在想心事。
唐寅道:“沈尚书,您不必隐瞒了,其实您跟刚才那女人认识,有些交情,她此次前来还有另外的情况相告,比如说带来鞑靼营地的虚实,对吧?”
沈溪打量唐寅,摇头笑道:“伯虎兄心思缜密,总能想别人之不及,佩服佩服!但有些事联想不能太丰富,如果觉得她身上有什么有价值的情报,那为何我当时不屏退们,单独跟她叙话?”
唐寅想了下,脑子有些糊涂了,只好道歉:“那便当在下多想了!”
沈溪轻叹:“伯虎兄留在军中能做的事情实在不多……还记得我跟说过会派人回榆林卫城当信使?如果今晚战事如期发生,等大战结束,我会派人送过河,便就此回关内去吧!”
“啊!?”
唐寅脸上满是惊讶之色,一时间不明白沈溪这么做有何目的。
沈溪转过身道:“带回城的信函,我已提前准备好,如果谢阁老和王总制问前线军情,如实回答便可,不过心中对我的那些猜想,最好不要多言,这场战事我乃是一路被鞑子追赶并最后压缩到榆溪河北岸。”
唐寅道:“那沈尚书的意思,确定下一战定能得胜?”
沈溪点了点头:“如果连第二场战事我都坚持不下来,那我也不会留在这里等死了,至少会安排突围。今晚战事应该不会太早发生,很可能会在后半夜,鞑靼人天天吃肉,极少患夜盲症,对于夜袭很有一套,肯定会趁我军中将士困顿不堪时动手!”
唐寅对鞑靼人几时发动攻击不太关心,道:“在下回城的目的,是要求援?还是带话?”
“都不是!”
沈溪淡淡一笑,说道,“无论城里做什么,都不要干涉,信函我会用蜡封好,即便失手被擒也不会有人看懂我信中所写内容……回去后不能立即去总督衙门,而是得先找到联络人,她会把信函中的内容翻译出来!”
唐寅这才知道沈溪要用暗语向城中传递消息。
“那在下回城后,就不用再回来了,是吧?”唐寅又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