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朱鸿和马九去把人带进来,唐寅正坐在木箱子上打盹儿,听到声音睁开眼,忽然觉得情况有些不对,站起身来往帅案那边看了一下,只见沈溪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大人……”
朱鸿本想叫醒沈溪,又有些不忍心。
来人怒喝一声:“沈之厚,这就是迎接使节的礼数吗?”
唐寅听出这是个女子的声音,大感诧异,朱鸿更是吃了一惊,之前搜身时他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没想到这个鞑靼使节居然是个女人。
沈溪闻言睁开眼,先打了个呵欠,然后抬起头,打量来人几眼,不由笑了起来:“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曾经在土木堡出使过在下军中的老相识么?呵呵,怎么,这次是谁派来的?达延汗?好像上次是亦思马因委派到在下营地做使者的吧?”
说话间,沈溪站起来,说话口吻轻松而又熟稔,就好像碰到多年不见的老友一般。
阿武禄怒目而视,有用眼神把沈溪杀死的冲动,倒不是她对沈溪有多仇恨,而是觉得沈溪对她不够尊重,这让她很反感。
如同当年高宁氏出现在沈溪面前时的态度一样,越是傲慢的女人,越见不得有本事的男人对自己轻视,这在她们看来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阿武禄道:“正是巴图蒙克差遣我来劝降,如果能回头是岸,便可在汗部享受荣华富贵!”
“放屁!”
朱鸿已经忍不住破口大骂,“哪里来的疯女人?不想活了,是吧?”
沈溪一摆手,打断朱鸿的话,继续微笑着说道:“回去后跟达延汗说,本官乃大明兵部尚书,就算死也要做大明的鬼,怎么可能做出背祖忘宗的事情?呵呵,难道到现在他还觉得自己有获胜的机会?怎么本官记得,初战可是我们获胜了呢?”
阿武禄看了帐篷里一圈,神色间有些迟疑:“可否把这些不相干的人屏退?我说话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
沈溪断然摇头:“不管是否对我有敌意,我都不会让他们离开,这么做是为了避嫌,我怕打了胜仗回去后,有小人在陛下面前攻讦我,让我下不来台,还不如现在做事光明磊落些,以免后患……有话可以直说,总归我分属对立阵营,不需要避着人!”
阿武禄生气地道:“既然不想避开他们,那我就直说了,如果选择投降的话,可汗会敕封为国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麾下士兵都可以得到优待,可以成为一字并肩王,从此以后美女和财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这是达延汗许诺的?还要给我封王?”沈溪好奇地问道。
阿武禄没有回答,反而继续问道:“是否答应这个条件?”
沈溪摊摊手:“本官有充足的信心击败们,为何要答应?等把们都消灭掉,们拿什么来封王?到时候汗部是否还继续存在都难说!”
阿武禄知道沈溪不会轻易屈服,冷笑不已:“那是不答应咯?也罢,早在出使前我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现在送我回去吧!”
唐寅一直在旁边听着,当下不由笑道:“这女人说话可真不客气,到了我们这里来说一些污耳朵的废话,居然还如此趾高气扬,是觉得我们不会杀,是吧?”
“他敢吗?”
阿武禄晒然一笑,好似故意要激怒沈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