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宁笑道:“陛下,这件事交给臣去办便可,臣一定把沈大人追回来。”
“好!”
朱厚照点头,“如果能追回来,朕算大功一件!”
……
……
钱宁异常得意,觉得自己肩负皇命,终于有机会在沈溪跟前耀武扬威。
“沈之厚不是急着出兵吗?当时在隆庆卫指挥所大门外,对我不屑一顾,说我是什么不相干的人,现在就让知道我的厉害……嘿,到时候我要求跪在地上听宣,好好羞辱一下!”
钱宁领命后离开朱厚照的房间。
在钱宁看来,沈溪走不了多远,就算行军速度再快,他以快马追赶,一晚上绝对能把人追上。
可钱宁忽略一个问题,那就是他根本不知沈溪走的是哪条道,也没问守关士卒,事实上就算他问了也没人能回答他,因为前往大同的路有好几条,更有许多乡间小道,如果不是经常关注宣大一线地势地形的人,很容易便会错过。
钱宁出来时,恰好遇到前来奏事的张苑。
张苑看钱宁笑容满面出来,心里顿时来气,这会儿他正跟钱宁暗中争斗,为此甚至不惜跟丽妃达成和解的协议,目的是拆散丽妃跟钱宁之间维系的松散联盟。
钱宁趾高气扬,面对张苑这位内相,居然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错身而过,这让张苑越发气恼。
张苑进入房间,见小拧子跪在地上,朱厚照坐在椅子上一语不发,好像在生闷气。
张苑虽然拥有不经传报直接面圣的权力,但朱厚照此时正在气头上,当即皱眉问道:“张公公,来作何?不是也想说沈先生领兵自顾先行之事吧?”
张苑上前行礼,然后恭敬说道:“老奴也是刚得到消息,沈尚书直接领兵往大同去了,好在他并未从陛下亲率人马中抽调……”
朱厚照打断张苑的话:“沈先生在眼皮子底下带兵出征,不知道前往阻拦一下?”
张苑心想:“这都能怪到我身上?不是在您老眼皮子底下走的么?他早上来见过驾,既然不想分兵,直接召见然后下道谕旨即可,此时怪我有何用?”
张苑小心翼翼地辩解:“陛下,是这样,老奴得知情况后立即前来请见,希望陛下下旨阻拦,却被锦衣卫拦在外面,说是陛下尚未醒来,老奴怕耽误大事,以军情紧急为由硬闯,结果……却被钱指挥使拦住!”
“什么?”朱厚照不由皱眉。
跪在地上的小拧子哭丧着脸道:“陛下,奴婢来见您时,也是被钱指挥使拦住,他说,就算城破人亡也不许打扰陛下清梦。”
小拧子很有眼力劲儿,如今张苑在朱厚照面前主动攻击钱宁,他自己也早就对钱宁不满,理所当然借力打力,跟着张苑一起落井下石,可笑钱宁还得意洋洋出关却追沈溪,却不知自家后院已着火。
如果只是张苑或者小拧子中某一人攻击钱宁,朱厚照或许不信,但现在两人同时这么说,再加上他们都是与朱厚照朝夕相处的近臣,也就当二人所说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