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娘先是一愣,随即挣扎着要站起来,却发现被沈溪搂得很紧了,蹙眉道:“妾身要出去为老爷更换汤药。”
沈溪笑道:“我说的是实话,我最在乎的人是……或许这话听来很荒唐吧?从第一次见到,我便想保护,虽然那时很弱小,但我……的确做到了。”
这已算是这个时代最好听的情话,惠娘侧过身不跟沈溪正对,但沈溪知道这话对惠娘有很大触动。
“老爷是做到了。”
惠娘幽幽道,“妾身从来没见过谁比老爷更顶天立地,老爷值得这世间所有女子托付终身,但却不是妾身。”
惠娘的话听起来没来由,更像是有感而发。
就在沈溪思索惠娘话里蕴含了什么东西时,惠娘已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出门去了,很久都没回来,沈溪以为惠娘生气了。
“唉!不过是有感而发,不想却开罪她,早知道的话不说也罢。”沈溪自嘲地笑笑,对他而言,眼前的事带着几分美好,好像惠娘因此生气也是温馨的,因为这意味着回头他可以好好哄一哄佳人。
……
……
晚上沈溪从榻上下来,他的病没看上去那么严重,不过是小感冒罢了,放到后世多喝点热水就对付过去了。
到了前面客厅,没见到惠娘,只有李衿正在大圆桌前伏案翻阅账本,旁边有东喜和随安探头观看,像是在学习算账,这对她们而言有些困难,两个小丫头面前各有个写满字的大张白纸。
沈溪凑过去,只见纸上所写并非一般文字,都有关算数和账目,惠娘和李衿有针对性地教导两个小丫头识数和识字。
“老爷?”
东喜侧头一看,发现沈溪到来,等她喊出声后,李衿和随安才抬头看向沈溪。
三女正要站起来给沈溪行礼,沈溪一摆手:“惠娘呢?”
李衿道:“姐姐进东厢歇息去了……姐姐昨晚没休息好,今日又给老爷换汤药,估计累了吧。”
沈溪点头:“那我去厢房找她。”
李衿赶紧放下手头的账薄,扶着沈溪的胳膊,道:“老爷病还没好,应该在榻上休息才是,若是老爷因此而有什么……没法跟姐姐交待。”
沈溪笑道:“我身体没那么羸弱……下地走走也好,不过是一点小小的风寒,对我没那么大的影响。”
李衿点了点头,沈溪睡了一整天,如今烧已经退却,身体应该没什么大碍,但她依然没放手,用力地扶着沈溪,嘴上道:“姐姐进房不久,心情好像不太好,可能累了吧。”
本来只是无心一说,却让沈溪多了几分想法,“终归还是触动惠娘心弦了。”
沈溪多少有些感慨,在李衿搀扶下二人一同来到厢房,没等进去,便听里面传来惠娘的声音:“……不用进来,我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