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多保国带着五万擒生军在阿拉善停了下来。他不能再在兴庆府待下去了,他地忍耐度有限,如果继续待下去,他恐怕要和皇帝、宰相起冲突,让兴庆府的形势更紧张,所以他主动请缨,到前线统军作战。皇帝当然愿意,宰相梁乞申更是巴不得了,这个老家伙碍手碍脚的,看着就烦。
仁多保国停滞不前,而虎烈军则兵逼克夷门,兴庆府急了,十万火急下令,叫仁多保国即可发动攻击。仁多保国接了圣旨,然后丢到一边,理都不理。副都统李定川担心北线战局越来越恶化,急忙劝说。
“五万人能干什么?”仁多保国问道,“能攻占娄博贝吗?即使攻占了,又能守住吗?”
仅从兵力上来说,五万人的确无法实现攻击目的,而且有可能被敌人包围,一口吃掉。李定川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从整个战局来说,仁多保国的计策显然是对的,目前大宋没有在南线发动攻击,夏军的确应该利用这个短暂的时间,集结主力于贺兰山北麓围杀敌军,但兴庆府非常固执地认为,这是大宋的诱敌之计,就是要利用虎烈军地攻击吸引夏军主力北上,所以坚决不愿采纳仁多保国的计策。
“都统打算怎么办?”李定川问道,“你如何回复兴庆府?”
“很简单,我们既然在兵力上没有优势,那只好利用地形优势阻击敌军,拖延时间。”仁多保国说道,“虎烈府的实力有限,攻击军队越多,攻击时间越长,消耗越大,代北承受不起,几个月后,虎烈军支撑不了了,只有后撤。”
李定川摇摇头,“如果兴庆府的判断是对的,宋军随后发动攻击,我军两线作战,势必节节败退。一旦两军会合,虎烈军就能得到宋军的粮草支援,那时贺兰山的局势就万分危急了。”
“这我知道。”仁多保国面无表情地说道,“这五万大军
娄博贝,必定有去无回。我个人地性命不算什么能让五万将士白白送死。考虑到眼前的局势,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切断虎烈军粮道,迫使李虎尽快撤军。”
“但你把军队留在阿拉善,如何切断敌军粮道。”
“化整为零。”仁多保国说道,“五百人为一队,即刻出发,潜藏于戈壁沙漠,随时攻击虎烈军粮道。”
李定川苦笑,“兴庆府不会同意。”
“只要你不说,兴庆府怎么知道?”仁多保国笑道,“我们在此守着空营,把娄博贝的敌军吸引住,让他们无法派遣兵力押运粮草。这样一来,要不了一个月时间,虎烈军就支撑不住了。”
“这太危险了。”李定川极力劝阻,“敌军粮道屡屡遭劫,他们必然怀疑这是一座空营,如果他们派一支军队偷袭阿拉善,你的计策就全部暴露了。”
“暴露了又怎么样?”仁多保国笑道,“敌军粮道有一千多里长,我五万大军分布其中,日夜攻击,虎烈军还能得到粮食和武器吗?他们除了撤退还能干什么?大宋军队就算势如破竹,也来不及和虎烈军会合了。”
李定川劝阻无效,只好任由仁多保国把大军化整为零,全力袭杀敌军粮道。
弓弦沙漠,星星泉,深夜。
岳飞一脚踹飞面前的无头尸体,转目四顾。战斗已经基本结束,虎卫们疾如闪电,以最快的速度击杀了敌军,很多人已经开始擦拭武器上的血迹,准备打扫战场了。
指挥使武元泰飞步跑来,“岳正将,敌人全部击杀,无一逃脱。”
“确定?”
“确定。”武元泰说道,“进攻之前,我们在四周部署了二十名暗桩,他们把几个逃跑的敌卒全部杀了。”
岳飞抬头看看夜空上地朦胧弦月,低声说道:“急告后面的三个营,星星泉已经安全,叫他们带着驼队急速前进。”
武元泰躬身领命,马上派出了传令兵。